唐嫣然摇晃着从地上站了起来,晶莹剔透的泪珠,在灯光下一滴滴缓缓地从脸上落下,弱柳般的娇躯不停地摇晃,似乎随时会跌倒。
康源远微微一笑,这种伎俩他见的太多,最讨厌的也是这种外表柔弱,内心阴毒矫揉造作的女子。
“何必低调,何必暗中 出手,爷就是要明着来,要名正言顺大张旗鼓地做事。皇后娘娘,既然你都如此不怕非议,各位皇子也不惧被人骂,爷又担心什么?琰王府,我回来了,若溪,我回来了!”
康源远站起身,笑的春风荡漾,和煦已极。
就在这一刻,他决心重磅出击,不再低调,不再暗中行事。
“我要令这件事在建安到处流传,我要令所有人,东陵国的所有人都知道,太子和太子妃过的是如何凄惨。我要这琰王府的天,因为我而亮,我要若溪的生活,因为我回来而改变!”
康源远转身向外走去,唐嫣然在康源远的身边跌倒,康源远甚至没有回眸去看一眼,就如此迈步扬长而去。
他的眼中,他的心中,从来只有一个女子,就是那位傻姐姐叶若溪。
其他的女子,纵然再多,再美,也无法走入他的心。
“若溪,等着我,我会再来的!”
康源远轻笑,唇高高地翘起,今夕回来,他再不是昔日的三少爷,而是外表温文尔雅,内心铁腕冷酷的奚少卿。
唐嫣然抬眼,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远去的康源远背影,她的娇美动人,她的柔弱,在他的眼中不值得一回眸。
“我一定要……”
修长的指甲刺入手心,她要忍,自幼早已经学会了忍耐,示弱与人,用娇柔和楚楚可怜去打动别人的心。
庶女,母亲原本是个丫鬟,唐嫣然自幼就生活在讥嘲卑微之中。
她想要权利,渴望权利。
“康源远,你总不能永远留在琰王府,我该去找皇后娘娘,请皇后娘娘尽快敦促皇上下旨,赐我金碟金册,否则我以后在琰王府,就是名不正言不顺!”
唐嫣然起身,身体不再摇晃,稳定地从大殿走了出去。
外面,两个侍婢脸肿的和猪头相似,唇边满是殷红跪在外面没有敢起身。
“回去吧,奚少卿已经走了。”
跪在大殿廊下的两个侍婢,满脸都是阴狠的表情,恨意从她们的眼睛中射了出来。
若不是康源远的出现,她们的计划就已经成功,琰王府也会成为她们的囊中之物。
“侧妃,不能就如此罢休,朱唇和碧桃不能白死,如此下去,侧妃你可是无法和皇后娘娘交代。”
唐嫣然的唇角带出一抹冷笑,低头柔声道:“然则我能如何?我既没有金碟,也没有金册,就不能算是琰王府的侧妃。不是侧妃,就做不了王府的主,何况那位奚少卿,乃是宗正寺的少卿,正是主管皇族事务,又是王妃的弟弟,我如何敢得罪?”
眼中掠过一抹不屑,在唐嫣然的眼中,这两个侍婢,也不过是可以利用的棋子罢了。而她,同样也只是皇后娘娘手中的一枚棋子,可以随时抛弃的棋子。
她的命运,不想被别人左右和把握,却是不得不如此。
“我也只能依靠皇后娘娘,背后没有一个有实力的娘家,出身低微,我能依靠谁?”
一瞬间,唐嫣然心底涌上深切的悲哀,一个丫鬟提拔为小妾的母亲,一个庶女,自幼活在别人的白眼之中。若不是有了这次的机会,也只能嫁给某个官员做小妾而已,仍然没有丝毫的地位。
她看着两个侍婢,只希望通过两个侍婢尽快请皇后娘娘敦促皇上下旨,颁金碟金册,敲定她太子爷侧妃的身份。
太子殿下的侧妃,那身份和地位就不同了,即便是康源远再见到她,也要施礼恭敬,不敢有丝毫失礼。
“原来如此,我还道康源远是凭借是相府三少爷,因此才会对我如此无礼。原来,他早已经拿捏到我的把柄,用金碟和金册来做借口。只是此人的出现,会不会是个大麻烦?”
“侧妃有皇后娘娘的旨意,把皇后的懿旨拿出来,谁敢违背侧妃的命令?”
两个侍婢也明白唐嫣然的意思,但是此事就是皇后也做不得主,皇上不发话,皇后已经催促过,但是皇上一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就是不表明态度。
若是皇后能说动皇上,如何会等到今日,唐嫣然还是名不正言不顺。
“侧妃不要着急,总要做出点事情,入了皇后娘娘的眼,才能给侧妃真正的地位,否则……”
“这想嫁给太子爷,可不在少数,眼巴巴看着的,可是满建安城都是。琰王府也不是谁都能嫁过来的,侧妃若是不做点什么,怎么就能让皇后娘娘把太子爷侧妃的位置,给了侧妃?”
两个侍婢用不满的目光看着唐嫣然,对于唐嫣然非常不满,皇后派了她们四个人跟随唐嫣然进入琰王府,结果不过是三天的时间。碧桃被杀死,朱唇被打死,她们两个也被如此羞辱。
“名不正言不顺,下人们如何会听从我的吩咐,那位三少爷,可是王妃的弟弟,素来听闻对王妃最为关心,和王妃关系非常好。他又是宗正寺少卿,若是要插手此事,我能奈何?”
唐嫣然故作无奈地叹气,她也不想,不明白皇后娘娘的意图,猜测了良久,也只能猜测到,皇后娘娘可能是等不及,想夺得太子的位置。
如今皇上龙体不安,皇后娘娘有一位小皇子,一直就想让皇上改立小皇子为储君,剥夺轩辕琰的太子名分。
但是皇上一直不肯点头开口,仍然把太子的名分稳稳地留在轩辕琰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