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莹的泪珠,落在康源远的躯体上,滑落。
轩辕琰伸出手臂搂住了叶若溪的纤腰:“若溪,你太累了,放心吧,我不会让三弟有事的,御医我已经带了过来。我命御医日夜守候在三弟的身边,用最好的药,一定会让三弟复原的。过来,坐在椅子上歇息一会儿,我来找军情密报。“
轩辕琰将叶若溪抱起来,放在旁边的椅子上,目光从康源远的身上掠过,也不由得心惊。
他看出康源远的伤有多重,只差一点,康源远就可能永远地葬身大海之中,再也不能回来。
“三弟,你要挺住,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否则若溪可饶不了我。”
目光一寸一寸从康源远的身上掠过,轩辕琰在想,若是他的话,会把军情密报,藏在什么地方。
康源远的身体,几乎是完全赤裸的,伤口都已经被包扎好,若是在康源远的身上,早已经该被找了出来。但是,那样要紧的东西,又不可能离开康源远的身上,绝不会随意放在衣服中,鞋子中。
落入大海,衣服鞋子都可能丢失,唯有留在身上,才能保住军情密报。
他的目光,落在康源远的手腕上,在康源远的手腕上,有一个金属的手镯,看上去有点古怪。
轩辕琰伸手,握住了手镯,轻轻地抚摸,找到了机关,打开了手镯。手镯中空,里面放着一张薄薄的绸布,正是密报军情,被康源远藏在手镯之中。
除非是他的手被砍断,否则这军情就不会丢失。
轩辕琰打开军情,叶若溪也过来站在轩辕琰的身后,看向轩辕琰手中的军情密报。
轩辕琰伸手将叶若溪搂入怀中,坐在他的腿上:“若溪,别太担心,我向你保证,一定不会让三弟有事。此仇,我一定会向日盛国讨还回来,绝不会放过日盛国的人。”
“我要去亲自向织田骏讨还这笔血债,凭什么他们就当这里是市场,隔三差五的派忍者过来。我盗后这个名号,可也不是白叫的,定要让他们知道厉害。”
“不可,若溪,你不可如此。这可不是建安城,那是在大军之中。“
轩辕琰手臂一紧,紧紧搂住叶若溪的腰肢:“若溪,不要胡闹,你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让三弟白受伤,这笔账,我必定会向日盛国讨还回来的。“
“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我一定要亲自走一趟,让日盛国的人知道我东陵国的厉害,知道我盗后的厉害。不让他们日夜不得安宁,我盗后的名号,就白在江湖上如此响亮。”
“我和你一起去!”
轩辕琰知道无法劝叶若溪回头,重重地说了一句,脸上现出决绝之色,紧握叶若溪的手,他不能看着叶若溪一个人去冒险。
叶若溪回眸一笑:“不,你不能去,你是东陵国的太子,决不能以身犯险。你是不同的,无论如何,你该明白你的身份和地位。”
“那么你呢?你以为,爷就能放心让你一个人独自前去?”
“你会游泳吗?你会潜泳吗?你知道该如何从茫茫的大海之上,找到回来的路吗?”
轩辕琰恼火地看着叶若溪,他就是一只旱鸭子,不会水的那种,叶若溪的话,正中他的软肋。
“你以为你就是鱼吗?”
“在水中,我就是鱼,我曾经在海中靠我自己,漂流了三天,最后回到陆地,你能做到吗?何况,我的轻功你不是不知道,大盗是个技术活。你放心吧,我不是去拼命的,我是去捣乱的。就凭日盛国的那些人,想抓住我还不可能。”
“若溪,你不要太过自信,须知在日盛国的军中,有不少的高手,那些高手的武功,可是比你要高很多。”
“放心,我不是头脑发热送死去的,我也不会正面和那些高手们拼斗。大妖孽,你就让我去吧,不然我总是不甘心。”
“若溪,你让我拿你怎么办?”
轩辕琰握紧手中的军情,在叶若溪的秀发上吻了一下。
“你先去把军情交给表哥吧,大妖孽,心事别太重了,不要太不信任别人。”
“若溪!”
轩辕琰紧紧地握了叶若溪的手一下:“我最相信的人,只有你。”
“学会信任别人吧,不要以为每个人都想害你,虽然你心中可以有疑虑,但是,你也该给别人机会,看清楚别人的心。“
“我会的,若溪,你的话我明白。“
轩辕琰起身:“你好好照料三弟,我去去就回来。“
轩辕琰深知,手中的军情密报有多么重要,一刻也耽搁不得,他急忙向叶飘零的房间中走了过去。
叶飘零的房间,仍然紧紧地关闭着,玄衣受伤很重,叶飘零为玄衣疗伤,仍然没有停止。
轩辕琰不便进去打扰,只能在门外徘徊,等了好一会,房间的门才被从里面推开,叶飘零满身大汗,脸色苍白地站在门口。
“主子,有劳主子久候,臣罪该万死。”
“别废话了,进去说。”
轩辕琰回了一句,伸手握住叶飘零的手,将内力传输过去,回手关闭上房门。
床榻之上,玄衣仍然盘膝坐在床榻之上,运功疗伤,脸色铁青。
“他的伤如何?”
“很重,几乎是性命不保,若非主子所赐的回天丹,恐怕此刻已经毙命。不想那个柳生一刀的功力如此深厚,能重伤了玄衣后还用轻功离去。”
“放心,他不会比玄衣好受的,或者已经殒命在海中,即便是侥幸逃回去,恐怕最多也剩下半条命。”
“主子,臣无碍,请主子不必为臣耗费功力。”
“爷的功力深厚,留着也是无用,别以为爷对你多好,要输入内功来拉拢你。爷是有事情找你,要让你有精力处理军务。”
轩辕琰冷声说了一句,叶飘零难得地笑了出来。
“请主子吩咐,臣恭候主子旨意。”
“这是康源远从日盛国那边带回来的军情,你坐下看看。”
轩辕琰将叶飘零按在椅子上,和叶飘零一起坐了下来,把手中的军情交给了叶飘零。
“三弟他如何?”
“还剩半条命。”
“苦了他。”
叶飘零淡淡地说了一句,低头仔细地看康源远带回来的军情,轩辕琰也不说话去打扰叶飘零,只是将手掌放在叶飘零的后心,把内力缓缓地输到叶飘零的体内。
良久,叶飘零才收起手中的军情,脸色沉重。
“飘零,爷几次问你,你都言道宁远去运输军备,为大战做准备。为何宁远会从海上逃生回来,险些丢掉性命?”
“噗通……”
叶飘零双膝重重落地,跪在轩辕琰的脚边,低头拜了下去:“主子,臣知罪,臣欺瞒主子,罪该万死,恳请主子赐罚。”
轩辕琰不说话,俯视跪在脚下,低头匍匐在地的叶飘零良久都没有出声。
“主子,请主子息怒,臣任凭主子处罚。此事是臣一直对主子隐瞒,臣不敢求主子饶恕。宁远暗中是去了日盛国刺探军情,意欲得到日盛国的隐秘军情,以报主子厚恩。他临行之前,再三求臣不要将此事禀告主子,以免主子忧心。”
“飘零,你很好,敢在爷的面前隐瞒。”
“主子,臣知罪,请主子赐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