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贤的心痛不可抑起来,他望着眼前的这个令自己一见倾心的女人,过了好久才沙哑着嗓子道:“现在,我已非你所愿?”
古若溪瞧见了许贤眸子里隐忍的伤痛,她不想将他伤害的这样重!
可是她现在心软,许贤以后的痛会比这个多一倍还不止!
所以。她斟酌着道:“许公子,对不起,当初我父亲为了避免让太后胡乱的从世家公子里给我挑一个夫婿,所以选择了你,而我,也是有了逃避的心态,是我们对不起你。”
“要对不起有什么用?”许贤忽然惨然一笑道:“其实说到底。要不是因为当初太后娘娘的那一手,我许贤何德何能,居然能与锦叶候府的嫡女订婚?这原本就是我们家高攀了,我母亲曾经总是为此而忧心忡忡。可我喜欢你,从一开始见到你就再也忘不了你,我想,不管要遭受多大的苦难,我都要娶你。”
说着,许贤深深的凝望了古若溪两眼,道:“可是,你我最终还是没能顺利订婚。那时候知道皇上下了圣旨,最终还是给了你一个残忍的结局,我的心,真的是痛入骨髓!”
“可我没有法子,这是皇上下的圣旨,我许贤只是一个区区四品官。根本就无力阻止,我也不敢上门了,生怕给你惹来闲言碎语,只好将一腔悲伤留在了自己心里。”许贤喃喃道:“可我却一直都没有忘记你,天可怜见。最终老天爷还是听到了我的祈祷,让你从苦难里解脱了出来。”
古若溪一直静静的聆听着,许贤的神色与深情话语很令她动容,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很想接受了这个温柔的男子,可是念头一起,便被她掐灭了。
她不是那种因为感动就心生爱慕的女人,许贤的深情她是很感动,可惜,感动终究不是爱。
“现在听了你的这番话,我已经明白,是我太过冒失了,的确是应该给二小姐你多一些时间来考虑。”许贤慢慢道:“我只是想告诉二小姐,我许贤不会放弃,你一日不成亲,我就等一日!哪怕你最终还是选择了别人,我,我也不会忘记你!”
说到最后,许贤梗咽了,眼圈儿也慢慢的红了,衬着那苍白的脸色,怎么瞧怎么令人心碎:“你也不要因此而负疚于心,你能够洞察太子先机,出于道义相救我们一家,许贤在此感谢了。”说罢,他猛的转过身去,踉跄着离开了。
他没有给古若溪说话的机会,也不想让她开口来劝说自己,因为那样对他来说,才是最深切的痛!
许贤一出门,守在门口的许家下人便连忙上前,搀扶着他走远了。
古若溪站在门内,瞧着那个不曾回头的少年,心里面五味杂陈,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上辈子,加这辈子,她都是第一次遇见像许贤这样,温柔且多情的男人。
许家人很快的便离开了。
锦叶候陪人赏园子赏了一半,客人便走了,他十分纳闷,风风火火的回到书房内,结果却见自家女儿还在书桌前坐着,他一愣,不由的开口问道:“溪儿,你跟许公子说了什么?他们怎么这么快就离开了?”
古若溪抬眸瞧了锦叶候一眼,叹息一口气道:“爹,你现在不要询问了好不好,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锦叶候听了这话,深深的瞧了女儿一眼,见她脸上很是有些感慨万分,他不由的问道:“咱们与许家这门亲事,真的要断了?”
古若溪点点头,面色很是忧愁:“那许公子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放下的人。”
“可溪儿你为何就是不能接受他?”锦叶候满脸疑惑道:“你刚刚在这屋子里拒绝了许贤吧?我看他走的时候,一脸的失魂落魄。”
“爹,这桩亲事,当初咱们都决定的太过突然了,现在,让大家都好好的想一想,好不好?”古若溪深吸一口气,道。
锦叶候瞧了瞧她,终究还是舍不得为难女儿,当下点点头道:“好吧!你既然如此说了,那爹爹也就不好说什么了,只是……这门亲事到底是万一挑一,溪儿,你真的就不再考虑考虑?”
古若溪听了这话,十分的哭笑不得:“爹!你就让我静一静好不好?”
“好吧,我不再问了……”锦叶候点着头道,但面上神情却分明写着‘我还想说’
古若溪瞧着她这幅模样,很是有些无奈,她叹息一口气道:“罢了,爹,我回去休息去了。”
锦叶候正要答话,门外却有小厮禀报道:“侯爷!苏姨娘来了!她说她有要事求见侯爷。”
锦叶候闻言,眉头登时皱了起来,他不耐烦的道:“她能有什么事情?跑这里来做什么?”
“回侯爷话,苏姨娘没有说。”来人低头答道。
古若溪在旁边瞧着,却是心中一动,她不由的开口劝道:“爹,说不定这个苏姨娘还真的有事来见爹爹你呢!她刚刚执掌中馈没几日,想来是有了什么为难之事,所以才来求见爹爹你的,你也别寒了她的心啊!”
锦叶候深深的看她一眼,叹息一口气道:“好吧!还是我的溪儿乖巧。”说着,对着那台阶下等着听回话的小厮道:“你让她进来吧!”
“是!侯爷!”那小厮应了一声,转身退下,但是却在转身之时,抬起眼皮子来似有似无的瞧了古若溪一眼。
古若溪瞧见这个眼神,心中登时起了疑心,但是父亲面前,她却什么都没说。
没一会儿,仪态万方,裙裾飘飘的苏姨娘便从外头走了进来。行走到父女俩面前之时,她盈盈弯腰请叶:“妾身参见侯爷,参见二小姐。”
古若溪眼前登时一亮,倒不是她有多惊艳,而是这位苏姨娘身上穿的衣裳实在是太扎眼了,那色泽,直接就让古若溪闭上了双目!好一会儿才睁开来。
却见苏姨娘正笑盈盈的望着她的父亲。自从她掌管了侯府中馈,整个人便容光焕发,衣裳妆容也华贵了不少,瞧起来就是比锦叶候夫人也逊色不了多少。
但这样的妆容,一定不附和她父亲的意思。
妾就是妾,永远也没想与正室夫人比肩,或者是有超越其的心思!这就是锦叶候的原则。这些年来,他也是这么执行的。以前的苏姨娘,低眉顺眼,整个人妆容素雅,很是附和锦叶侯的审美,所以他一个月倒也有几日去苏姨娘那里,但是如今……
这位苏姨娘,还真是会自寻死路。古若溪已经后悔自己刚刚出言相帮,让这个女人进来了。
果然,她刚刚叹息了一口气,便听到一旁的锦叶候脸色拉长,怒道:“混账!谁允许你这么装扮的!赶快去给我换掉!换掉!”
苏姨娘还在台阶底下等着夸奖呢!冷不丁就听见了这话,她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满脸的不可置信。
“侯爷,这,这是为何?”
古若溪站在一旁,听到这话面上却是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来。上农共圾。
锦叶候怒道:“你还问我为什么?你告诉本侯,谁准许你这样穿衣裳的!我命令你现在立刻就给我回去换掉!“
苏姨娘满脸的委屈,悻悻然的应道:“是,侯爷,妾身这就回去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