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深取出了星痕,没有取出那把得自邵搏的长刀。星痕已经炼化,没人可以看出它的不凡,那把长刀自己却没有炼化,法王修士一眼就可以看出它的异常。
星痕普通、平凡,就是一把简单的刀,只有沈深知道,现在的星痕,差不多已经完全恢复,收敛起了所有的光芒和杀气。
裴文瀚站了出来,站到了沈深对面,决斗台的气氛,瞬间冰冷了下来。无数修士、无数押注的修士,都等着这一刻。
沈深第一战就死了,那就没有后面的事了。大家拿钱回家、皆大欢喜。
“在特地的时候,我就见过你们四人,后来一直眼着来到静酒酒楼,心思花的不少,就为了这点源晶?”
沈深淡淡地说了一句,望了裴文瀚一眼。
裴文瀚的手中,同样祭出了自己的法宝,一柄剑、一柄薄、轻、暗色的剑,剑身上有些阴冷、有些血腥气息一点点地弥漫开来。
这把剑,饮过无数人的血,是裴文瀚的本命法宝,从阳宫境开始,就一直陪着他成长,已经过去了数百年。
“知道你富有、却没想到你这么富有,这么多源晶,都押在了盘口上,就是死,也不让我们兄弟四人得到好处。”
裴文瀚弹了弹手中的剑,看了一眼沈深,心底那种狂怒,被他极力压制了下来。
“放心,我不会一剑杀了你,我会慢慢地杀你,让你知道,你急切期盼着能够早点死去,才是一件幸福的事。”
沈深脸色一冷。
本来杀了这四人,沈深也想着要离开静城,继续在东陆历炼,但显然,眼前的这个裴文瀚已经气急败坏、恼怒自己花了他的钱。
他的钱?当然是自己的源晶。
“你这么自信能杀了我?”
裴文瀚是第一个,沈深不想这么快杀了他,后面还有三个,这样的人,沈深杀起来,绝不会有一丝的手软。
裴文瀚的剑,跟他的人一样俊美、但也阴冷。那种光芒闪烁的剑式,在沈深周围犹如涟漪一般荡漾了起来。
要杀裴文瀚,沈深有太多的手段,无论是杀弑、不是域拳,都可以瞬杀了眼前此人,只是,沈深不想吓着后面的丁建三人。
对于这种觊觎别人财富的修士,沈深一点好感也没有。虽然这样的人太多,杀之不绝,但只要不招惹自己,也不会前去杀戮。
可惜,这四人招惹了自己,那就是一个结果。
剑气凌厉,疯狂地在沈深身侧缠绕,很快,沈深的棉布衣衫,就有了丝丝破碎,只是堪堪挡住了剑气,却是接连后退。
“就这么点手段,也敢挑战我们四人,我很好奇,谁给你这么大的勇气?”
裴文瀚冷冷一笑。
尊君后期,毕竟只是尊君后期,和尊君巅峰相差着十万八千里路。
裴文瀚不急着杀,他要一片片撕碎对方的衣襟,然后再一片片地削下他的肌肤,最后才会杀了他。
剑薄、轻、阴冷,凌厉的杀气,始终弥漫在整个决斗台,将沈深整个人包围了进去。四人中,实力樊昭昭最高、司建余最阴险,而他裴文瀚,则最为残忍。
至于丁建,在四人中最为聪明,计谋百出。
沈深一边退着,一边也是无奈地叹息。
若不是这么多人围着决斗台,若是在外面一个偏僻的地方,早就一刀劈了过去,还这么辛苦支撑做什么。
识遁施展,却只是小范围腾挪,始终不和裴文瀚正面冲突,沈深打算先消耗裴文瀚的源力,然后寻找机会,再一击击杀。
台下觑声四起,欢呼声震耳,以这样的一个实力,也敢挑战四名尊君巅峰,这钱赚的也太容易了。
盘口的十人,已经放松了下来。看来这一亿源晶,可以归入自己的戒指了。无数押在了沈深身上的修士,却是无奈一叹。
以为可以占个便宜,结果却血亏了。看着这个尊君后期的修士,连正面也不敢接触,这还只是第一个对手,后面还有三个,如何打?
“许大人,沈深一味逃窜,这决斗犹如儿戏,还怎么打?”
半天后,已经微微出汗的裴文瀚停了下来,对着老年法王修士一礼。
主持决斗台的城主府修士姓许,此时看了一眼沈深,心里也有些疑惑起来。
这个沈深的步法确实高明,但一味这样躲避,还怎么取胜?总不能这样一直下去吧?但决斗台也没有规定,不可以游走战斗。
“沈深没有违反规定,决斗继续。”
许法王一声冷哼,心中却有些隐隐的希望,也许,这个尊君后期的修士,确实有些手段,至少半天过去了,身上只是出了一点血迹,却没有受什么太重的伤。
沈深冷冷一笑,半天了也差不多了。
“既然你说我一直逃窜,那好,现在开始,我不动。”
裴文瀚阴阴一笑。
“这可是你说的,所有人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