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这些仅有的记忆,不过是附身在梅树那二十年。
“浊河是我们夏朝境内最长的河流之一,水路尚且有不少官兵严加把守。”
夏琳琅听见赵岳的解释,不可置否的皱起了眉头。
倘若这些弯刀能够经过浊河从夏朝离开,那此事便已经涉及到了官府勾结。
这般做,如果不是那人有足够大的把握官府不会计较,亦或者是那人有足够大的地位,将所有异样的声音压在自己的脚下。
“此事若是细查起来,定然有不少猫腻。”
赵岳轻轻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眼中满是意味深长的情绪。
夏朝尚且已经腐败至此,这官官相护倒是一点都没让他失望。
“便是有猫腻,也不是而今你能够动手纠察的。今日那文章可有写完?”
夏琳琅面无表情抬眸看了一眼赵岳,他师徒二人本就因北疆的事情探讨了许长时间。
更重要的是他需要一份赵岳对北疆事物的独特见解,而今赵岳已然开始初露锋芒。
他作为师父,有些事情自然要为自己的徒弟早做打算。
“您的看法与我的看法不尽相同,不过,我写了我自己最认同的那一份。”
赵岳犹豫许长时间之后,将自己案台旁一本策论的书打开,拿出来一封早就已经写好的书信递到了夏琳琅的手中。
夏琳琅的想法固然对这件事情有帮助,可是想要从根本上解决北疆的问题,并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处理完毕的。
夏琳琅看着递到自己手中的信封,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老夫知晓,少年人意气长,这战场上面一分一毫的事情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呐。”
夏琳琅说完,将那封信放进了自己的怀中,同明盼儿简单的打了声招呼,然后就离开了书房。
明盼儿本以为赵岳在受了夏琳琅的点拨之后,必定会更加卖力的读书。
哪知她这便宜丈夫竟然点了点浊河的位置,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迷蒙的明盼儿。
“盼儿可知为何那些弯刀是七日一送?”
“怕是路太长,我于浊河认知不多。唯记得一首五绝。”
明盼儿目光灼灼的盯着赵岳,她嫌少在赵岳面前卖弄自己的聪明。
“浊河从北下,清洛向东流。清浊得如此,何人不白头。”
赵岳眼神微闪,唇角轻轻勾了几分。
不愧是官家小姐,即便不成读过四书五经,却也知道一些诗词歌赋。
“有意思的是,浊河经过大同府之后,留出晋州穿过漠南才能到达北疆。沿途皆是大片荒漠,少有人烟。”
若不是如此,这弯刀怕也不可能这般顺利的从夏王朝离开。
而今夏王朝境内最长的两条河,其中之一便是浊河,另一条便贯穿了巴蜀行至台州。
赵岳仔细的想了想,抬起头来饶有兴致的看了一眼明盼儿。
“盼儿可有兴趣带我一起往那绣纺里走一趟?”
此事不知何时会正大光明地暴露出来,如今若是能将此事调查到蛛丝马迹,没准日后能有大用。
带赵岳去绣纺?
明盼儿听见赵岳这句话,微微蹙了一下眉头。
倒也不是她不愿意将赵岳带过去,只是绣纺前院才是男子能够进入的地方。这后院里面更是不少绣娘绣花和居住的地方,平常的小厮上前都不一定能够进去。
她若是明目张胆的带着赵岳过去,定然会被王姨赶出来。
“莫急,你且先带着我。这办法,我自然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