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慜满脸跑眉毛,跺着脚道:“这时哪里还追得上!……”忽然盯着魏无羡的脸,看了好几眼,奇道:“你怎么一点不惊讶?”
蓝懋一双同样发着亮光的眼睛也早就在魏无羡脸上打探过几遍了,眼下站姿标准,神态端庄,优雅淡定地对其后收剑入鞘的蓝忘机行礼:“父亲。”
蓝慜一眼又瞅到蓝忘机也无惊讶之色,更加奇怪:“父亲,你也不觉有异?”
蓝忘机只简短吩咐:“讲经过。”
蓝慜嘴快,滔滔不绝地讲述起来。
蓝慜昨晚临睡前嘱咐蓝懋一定要在卯时喊他起来,如果喊不起来就挠痒,如果还是不起来就用灵力震心脉——反正绝对不能误了今天去探查邪祟踪迹。结果还好,在第一轮挠痒痒的时候彻底醒了,当然蓝懋做得也比较狠:将他绑在榻上,拔了客栈老板娘的鸡毛掸子几根尾羽,用灵力催动着直接搔脚心。
两个人差点就在客房里打了一架,半是玩闹半是认真,好在蓝懋选择叫醒蓝慜的时刻经过了精心计算,时辰不等人,最后一刻蓝慜偃旗息鼓,收拾齐东西跟着出了门,嘴里嚼着蓝懋给他准备的烙饼,吃人嘴软,也不好再埋怨了。
清河虽然是大镇,但下面的村庄却不大,河头村依偎着一座低矮的山包,有条小河蜿蜒而过,春末夏初时节,村庄周围的田地里俱是泛黄的麸麦,已经开始垂坠着麦穗,丰收在既的样子,山明水秀,并不像有邪物作祟。
先头两人已经在客栈打听过,河头村与附近三个村子,上个月以来,共有十一名村民因病身死,数量高于寻常,本来也不会因此就传出邪祟的谣言。可是,这十一个村民陆续下葬之后,墓地都被捣开,棺木被毁,尸首不翼而飞。最先村民以为是盗尸,告到了官府,可查来查去,没有结果,反而在官府查案期间,仍然有尸首消失,这下官府也不敢再查了,就说是邪祟。等到村民去求清河聂氏时,尸体失踪的情形又好像停止了,而清河聂氏至今没有派修士来。
蓝慜跟在蓝懋后头,向在村口遇到的村民问路,那农夫看到二人的服饰打扮,就说前几天倒是有别家的修士来过,不清楚是哪家,就家袍跟他们很像。“秣陵苏氏?”蓝懋礼貌问道。农夫憨厚地笑,直言说不清楚,只知道他们来了一趟就走了,也没说无邪祟,其余就一概不知了。
他们问明了墓地的方位,沿路而去,心中相当失落,均想到尸体失踪过了这么久,就算有什么线索都已经断了,否则秣陵苏氏的门生也不会一走了之,没有向村民邀功。但既然来了,也得仔细查探一番,回去写夜猎笔记。
因蓝懋对村民行了标准一礼之后才挪步,蓝慜已经走在了前面,闷闷不乐。“这次的夜猎笔记,没得写了!”蓝慜唉声叹气,“比起大梵山,判若云泥啊!”他一泄气,连路都走得歪歪扭扭,蓝懋在后头看着他那抹额飘带在脑后晃来晃去,只暗暗摇了摇头。
“啊!我想起来了!我们可以写石堡救那个金凌啊!哥哥你那段问灵弹得不错。如果先生同意写怎么教训苏瑜、苏玮两个人,我一定可以写得特别精彩。”他又叹了口气,说道:“那是肯定不能写的了,不准斗殴嘛!何况还是那个莫公子出的手,也没我们什么事。”
蓝懋说道:“自然不能写。”
蓝慜忿忿地回头,眼里尽是不耐,说道:“我不明白父亲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说那个莫公子是很重要、很亲密的人?”他年纪尚小,这几天看着蓝忘机与莫玄羽同住同行,仍旧不解,心存芥蒂,没人处想起来了就报怨两声。
蓝懋没有答话,凝神听着头顶上枝叶间几声轻微的呼吸,浑身绷紧了进入警戒状态,双指竖立在唇边,眼神示意蓝慜,朝上面扬了扬眉毛。艳阳不知何时隐没,去往墓地路旁两边都是高大的槐树,林荫溶溶,阴暗不明。
有东西在他们头顶树枝里面,不像是埋伏,而是跟着他们走了一段时间,一直控制得悄无声息,若不是这几声呼吸稍微大了一点让蓝懋隐约察觉到了,他们可能在倒下之前浑然不知。这□□头底下,胆敢出来还让他们无知无觉的,恐怕不是一般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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