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第一次与人合作做手术,希望三余不要被吓到,毕竟手术过程暴/力/血/腥:插管输血,开膛破肚,还带飞针走线的。这种阵仗,神经细一点的估计要疯。
手术结束后,我收拾好作案现场,便去看三余。他倒是没被吓到,心理素质之好,让他在手术全程都淡定无比。而且手术进行三个时辰六支针,他每一针都扎同一个地方,手稳眼准。看样子,无梦生在杏林一道上造诣非常。不过想想他的那堆曾用名,这件事好像也不是太让人意外。
“小莫,这种针剂是什么药?”三余有些好奇。
我看着他,想了想说到:“药用生物碱。”
听到药用两个字,他愣了愣,若有所思,最后却笑了:“哈~原来如此。”自然是药,我的药箱里从来只有药。苦境中人其实比较喜欢把生物碱当毒用。但药与毒从来都是同一种东西,医用之救人,便是药,毒用之害人,便是毒。生物碱亦如是。在我手中它是药,我从来也只用药。
而且无梦生,这种可以祛除疲劳、兴奋神经的生物碱类药物,你想都别想。要知道任何药物滥用都有严重的后果,就无梦生你那作死的个性,滥用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两百。
三余将超轶主托付给我后,又嘱咐我好好休息,便离开了。他要去处理复杂的后续,我则继续处理最简单的救人。
超轶主这次伤得很重,但好在根基雄厚,手术成功第三天就醒了。
“抱歉,要委屈你在这里待一段时间了。”我一边将丹药喂给刚醒的超轶主一边说,顺便解释了下现在的局势:因为要逮叛徒,杀东皇,灭藏刀会,所以超轶主,你现在只能假死钓鱼,陪我宅天水阁里。
“哈,无妨。这段时间便麻烦小莫了。”
我看了他一眼,实在不敢跟他说,你家兄弟们已经来非马梦衢给你哭过丧了,现在他们正发愤图强准备去给你报仇。
“你的伤恢复得不错,再过两天,你便不用全天卧床,可以起身了。但你毕竟伤重,还是要多休息。半年内不可动武。”
“嗯,我会注意的。”超轶主保证到。他的态度很诚恳,但先天的这种保证,我持观望态度。
我等超轶主睡下,便回药房外间,躺在躺椅上继续休息。需要修养的不止超轶主,我也需要好好调养一下,最起码要把用生物碱透支的精神养回来,还有我的生物钟,完全被打乱了,也需要慢慢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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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非马梦衢最大的好处是屈世途的绝世手艺,不管是茶点还是膳食,都是绝顶美味。但住非马梦衢也是有一定的风险,毕竟这里是三余无梦生的住处,武林漩涡的中心地带,经常会有武林中人来找,有的只是拜访,而有的就不怎么客气了。比如今天来得这位步武东皇先生,就相当不客气了----主人家不在,便想抓主人家的童子家人为质。入室劫持,最高死刑哦,东皇先生。
在天水阁,我察觉前院的动静不对,正待查看,便收到屈世途发秘信通知:恶客上门,小心躲避。
我看着从收到信息起,就激动不已想爬起来去应战的超轶主,对苦境先天在遵医嘱这一条上彻底死心:我上前一针将他放倒。做完这个动作,我不由得想扶额长叹:没想到此次入江湖,我进步最快的不是治疗我的病人的一百零八种方法,而是放倒我的病人的n+1种手法。而且这种手法还在日益熟练中。
将自己的思绪从脑洞中拉出,我开始考虑是跑还是躲的问题。戚太祖除了被我放倒的这个,现在非马梦衢内无人能抗;但现在这个时候,超轶主还不能暴露,而屈世途绝拦不住东皇,若是东皇进入内院,那这里的秘密就保不住了;以及前院除了屈世途,还有小狐他们……我看了看被我放倒的超轶主,拿出一瓶迷药给他灌了下去,再在天水阁的院中起幻阵守关,便去前院帮屈世途待客。
前院,小鬼头与小狐哭成一团,屈世途试图护住灵儿与奉丹,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如此景象,施暴者却好像看到了什么有趣的画面,施施然坐在主坐上,看他的手下凤麟君施为。就在此时,一阵风吹进庭院,伴随着隐隐铜铃声响。
“久雨妨园涉,奇芬待客吹 。今朝搴翠幄,晴日丽繁枝 。”清丽的诗句伴随着茶香,涌入前厅,一扫满地紧张的气息。来人一身鹅黄鹤羽罩衫,迤迤行来,铜铃脆响更不绝于耳。“东皇阁下,莫要动气。若是屈先生的招待不合阁下心意,小莫这里代为赔罪了。”我手里端着茶茗点心,一副待客的模样,无视上前拦截的凤麟君,径自走到东皇面前,微微欠身赔罪。而凤麟君在我与之错身之后,便已呼吸困难,冷汗频频跪倒地上。
东皇瞪着眼前的人,面容肃杀,眼神狠厉,如果眼神是利箭的话,我想我大概已经被射成筛子了。可惜,有凤麟君的前车之鉴,东皇不由心生顾及,只得冷眼看我在这里惺惺作态,表演热情好客。我将托盘放在茶桌上,示意客人用茶:“请用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