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阵建成后,我别过小四与一页书回了烟雨斜阳,每天宅在家里休养生息练剑看书,可惜总有人不想让我这么清闲。
“有字方存思,无字天下乱。”浓重的黑雾携裹着脸布奇诡仓颉符文的黑衣人突破我与师尊布下的重重阵法踏入烟雨斜阳。又是这种扭曲了自然的存在,圣魔元史还真是抓着空隙就搞事,趁着师尊外出就来拐小孩。
“你是……仓颉天邪,圣魔元史的爪牙。来此何事?”我将双手拢在袖中,摸了摸挂在手上的铃铛手串慢里斯条地说道。
“何必一开口就划分立场,拥有天眼的你能观过去,晓历史,是极为特殊存在,同为历史见证者,你莫寻踪天生就应与圣魔元史站在同一战线。”仓颉天邪沙哑的声音中,带着一股腐朽的气息。
“莫寻踪是人族,就算有一些异于常人之处,也是人族。我没兴趣把自己归类成一本书。”果然是为了天眼盯上我。
“哈,若吾说圣魔元史能治好你之毒患呢?你还忍心拒绝吗?”仓颉天邪蛊惑道。
“嗯~,治好我之毒患吗?”我握紧了拢在袖中手,心里有些发紧。圣魔元史果然善于抓住人心弱点,无怪有那么多人明知眼前站着的是魔鬼,到最后依然成为了魔鬼的爪牙。
“是,不再受制于毒患束缚,拥有一副健康的身体,一副能让你尽情发挥一窥武道巅峰的身体。圣魔元始的力量能可帮你,关键是你愿不愿付出代价。”仓颉天邪的语气有点像在拐卖小孩,配合上我现在的外貌,这看起来就是怪蜀黎拐骗无知少年。可惜眼前站着的不是真少年,对面站着的也不是真蜀黎,人事皆假,满目荒唐,一如圣魔元史。
我深深的看了一眼前这位口口声声说能治好我的存在,缓缓开口“仓颉天邪。仓颉者轩辕黄帝之左史官。因俪乌龟之迹,定书字之形。造化不能藏其秘,灵怪不能遁其形,故天雨粟,鬼夜哭。自此人族始有载,文明方有续。阁下以仓颉为名,可是与文祖有关,又或是你们本就源自那个时代。”犹如唱诗般的语气,满载着对往圣先人的敬重,言语中尽是一种说不出的意味。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不如何,只是想起一位老人的告诫:永远不要相信任何能够独立思考的东西,除非你看清了它把脑子藏在哪里。”我敛下眼眉,不想再看到他。
“你对圣魔元史存有疑虑?”
“是,你们让我无法信任。”请告诉我你们有那一点值得信任。
“哦!难道你要因为这一点点谨慎,让自己永远遗憾吗?若没有这一身毒伤拖累,以你之天赋,实力本可远超绝大多数人,当年又怎会败于唐绝之手,眼睁睁看着他屠戮你的病人,看着西塘村方圆数百里沦为绝域。说起来就是因为你这一身超凡脱俗的医术,却无相匹配的武力,西塘村的悲剧才会发生。再说你一心救的人,可人真的值得救吗?人族中的互相屠戮无时无刻不在发生,这一刻你救人,下一刻你救的人就被人活活开膛破肚,只为了从中解析你的医理。这样无知愚蠢又贪婪残忍的种族真值得你如此用心维护,甚至放弃这样一个能让你重获新生的机会。来到我们身边吧!只要你答应,你便能痊愈。甚至连西塘村的遗憾也将不复存在。”
“西塘村的遗憾不复存在?”我看了看我的手,轻轻喃呢着仓颉天邪的话,内心却没有预想中的那般痛楚。也许是说这番话的人太过可笑,也许是又经历了一次孽宰凶馆制作,我终于走了出来。不过最近似乎总有人在我面前提起这桩过往,老天你是想提醒我当年还有事没做完吗?
“心动了吗?只要你答应,我就马上治好你,作为同伴,我还会帮你将过去因你中毒所衍生出来错误的人事物一一消去,包括西塘村的悲剧,那些因你而死的村民也能够再回来。”仓颉天邪的声音透着兴奋,他觉得他快成功了,可惜他已一脚踩爆了我的雷点,我不想再和他谈下去了。
“错误的人事物一一消去......在你看来何为错误呢?佛首、至佛、妖应甚至是…忏罪墙,他们都是你们想要消除的目标,对吧?!”我化出拂雪吹霜以剑插地,九瑶镇星阵出,世界瞬间被阵法冻入冰雪绝景之中:“我最近也是静心经念多了,居然听你说了这么多废话。唉~,其实最开始我陈述历史就是想告诉你一件事:以仓颉为名,你也配!”
踩人痛脚,偷换概念,用虚假的利益前景诱骗他人入伙,传/销拐/卖/,圣魔元史真是越来越没品了。
“你!”圣魔元史我真心建议你加强一下文化水平,做为一本书,被人塞话居然只会你,和你的那群狗腿子一个水准真的好吗?“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如此,那我只好采取强硬手段了。”
“两仪化清,开阵!”无视仓颉天邪的叫嚣,剑一转我再开一阵,双阵齐开,互相加持,场上开始下冰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