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下子陷入诡异的焦灼中。
方柔恨死南锦了,可面上还是一副柔弱无害的样子,她小声对裴克昌道:
“夫君莫要生气,她只有使银子的本事,你我恩爱,她肯定心中难受——钱是俗物,买不来人心,买不到真情,只要你我心齐,又何必在意她呢?”
方柔声音轻轻柔柔,可话里话外,全是说给南锦听的。
南锦频频颔首,笑着道:
“是了,一个南府贱婢,也只有你个冤大头,愿意花钱为她赎身,再给了她贪得无厌的双亲五十两聘礼钱,还要给她弟弟买屋娶媳呢~不然谁跟你恩爱心齐?”
“这是我自愿,你不要挑拨离间!”
裴克昌眼皮一跳,脸崩得紧,水泼不进。
南锦接过小翠宝递来的一捧瓜子,优哉游哉,喀嚓喀嚓嗑了起来。
“也是,情到深处才犯痴,往日与她相好的二狗子,哦,你不认识,是我府中的烧火奴才,他可能是不够痴情?做不到裴公子那样出手阔绰,才叫美人移情别恋,成了你的妻子呀?”
这件事,裴克昌显然并不知情。
他下意识看向方柔,见她脸上划过一丝心虚,心已凉了半截。
不着痕迹拂去她的手,往前走一步:
“你一派胡言,我绝不会信你。”
“那你要不晚上试试呗?”
裴克昌恼羞成怒:“无耻贱人!”
这一声贱人,令南锦脸颊一疼,想起半月前的荷塘之辱。
她眸色凌冽一沉,唇线紧抿着,下决心要这个死渣男好看!
这时,门外有人高声传报,纷踏着脚步跑了进来:
“裴公子,不好了,医庐把老太爷丢出来了,说不收他养病了!”
“什么?!老太爷呢?”
“已经抬回来了,人奄奄一息,再不找山参续命,恐怕就要走了!”
“爹!”
裴克昌一声哭腔,冲了出去。
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被抬进来,裴克昌对着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慌乱气愤:“大胆医庐,为何将我爹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