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被送了回去,这俩人惊动了整个青州城的大夫。
一个养了三天,一个治了三天,总算都回魂了,不过都还躺着床上养病,不能下床走动。
南锦夜夜被噩梦折磨,白天被又苦又酸的解毒汤剂恶心,她心里问候了孟天枢祖宗十八代。
就算他是病娇,就算他喘疾发作——那不能换一个方向丢么?
一定要往蛇的脑袋上砸?这不是盼着她被咬么?
不能原谅,完全没办法原谅!
南锦不甘心,孟天枢又何尝忍下了这口恶气?
于是,两个人虽然躺着,但是进行了‘飞鸽传书’这种古老的、委婉的通讯方式。
假意问候、道歉——
实际行文之间全是一些指桑骂槐,暗潮汹涌,舌灿莲花,口吐芬芳。
南锦养了一只鸽子,因为吃得太好,养得太富贵,连脖子都快看不见了。
所以,她给它取名“填海”。
精卫填海是一粒粒小石子丢下去的,她对它寄托了美好的期望,希望它把自己填下去。
那一封封暗藏机锋的小纸条,就是填海来回送的,格外辛苦,这几天,它都瘦了~
……
又是一日黄昏傍晚,南锦躺在睡榻上,刚喝完药,嘴里抿着一粒窝丝糖,百无聊赖。
她藕臂支颐,盯着菱花窗牖,淡淡出神。
“翠宝,填海怎么还没回来?”
小翠宝欲言又止,还是说了一句良心话:
“小姐,昨天你传给世子的书信上,涂了桃花粉诶!世子病情突然加重,今天又请了大夫上门诊治,他哪有心力回你的书信呀?”
南锦哂笑一声,毫无愧疚之心:
“谁叫他嫌我的填海胖,说它是一只肉鸽?”
“……那填海看起来……是很像肉鸽嘛……”
“???”
南锦长眸一眯,斜睨向了翠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