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锦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秋娘的房间在哪儿?带我们去看看。”
老鸨似有为难之意,因为官府已经把门封了呀。
可她见桌角上的匕首闪烁着骇人寒光,也只好缩了缩脖子,小声道:
“请随我来吧——”
……
秋娘的房间,在二楼北厢房最末一间,靠着北窗,比其它屋子要冷上许多。
特别是冬天,北风从窗牖缝隙中透进来,若里头不烧着十足的炭,一定会非常冷。
秦城守在门外,只由南锦和孟天枢两个人进去了。
一进门,南锦就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不知道是因为北窗透风,还是出了命案的房间,天生有一股散不去的阴冷。
尸体已经叫官府抬去义庄了,但现场摆设、床褥还是一寸未动,保持着最初的样子。
南锦上前一步,想看看床上的被褥,却被血腥味熏得恶心不已。
孟天枢伸手,将人轻拽了回来,力气不重,态度却是坚决的。
“我来,你别动。”
南锦一愣,乖乖承了他的好意,站在他身后,看他上前检查线索。
“有什么特别的么?”
南锦捂着口鼻,垫脚问他。
孟天枢摇了摇头:
“没有,和官府给得说法差不多,看血溅在帐幔上的痕迹,秋娘没有挣扎,应该不是活活剥皮,手法上和莲心不同。”
“凶手不是同一个人?”
“有这个可能。”
南锦眸色沉沉,心思计较。
像这种连续作案的凶手,除非故意掩饰身份,否则一般都用同一种手法。
莲心和秋娘,都被剥走了后肩上的人皮,又死在同一天,每个人都会往一处想,既然如此就没有掩饰的必要,用同一种手法杀人,岂不是更好?
为什么会有区别?
最大的可能性,凶手不是同一个人。
在这一点上达成共识后,孟天枢还找到了一处隐蔽的线索。
“这个是——”
南锦心下一凛,忍着生理不适,上前一起看过去。
被褥上除了秋娘的血,还有一处可疑的乌黑痕迹,摸上去还有些颗粒感。
南锦环顾了一下秋娘的房间,发现窗明几净,布置得当,十分干净。
这样收拾整洁的女子,是不可能容忍床榻上有这样乌黑痕迹存在的,想必是案发时凶手留下的线索。
南锦要伸手,却被孟天枢攥住了手腕,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用眼神制止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