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的饭菜,全让南锦退回去了,精致的一叠叠小菜,也不知给谁吃的。
让厨房重新捣鼓了一桌全荤席,牛骨头、大碗坛子肉、红烧猪头肉、梅菜大鸡腿,光是这比手掌还大的鸡腿,就足足摆了七八个。
一碗解腻的青菜豆腐汤,还有一饭甑粳米饭,由好几个下人挑着担,送到了庑房。
南锦坐在不远处的绣凳上,下巴轻扬:
“等什么,吃吧。”
阿布手里拿着筷子,犹豫下箸,最后索性弃了筷子,直接上手。
他狼吞虎咽,大快朵颐,吃得满嘴流油也顾不上了。
空碗越叠越高,饭甑里的粳米饭,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少了起来,最后光秃秃的见了底,最后一粒饭,也被他裹挟进肚。
“咯。”
南锦终于听见了一声饱嗝,觉得为何如此美妙动听?
再这样吃下去,她有点想退货了,买得起,养不起,是有点愁人的。
阿布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偷瞄了一眼南锦,又看了看桌上剩下的半碗豆腐汤。
南锦扶额,讪笑道:
“别噎着,喝吧~”
阿布得到允可后,捧起大瓷碗,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
这下真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桌上一干二净,碗甑空底,真是啥也没剩下了。
……
南锦轻叹一声,再看向阿布时,心下也有了决定。
这小子嘴巴严实,行为谨慎,肯定不能用寻常法子去套话,也不是这样赏上这么一顿饭,他就会掏心窝子的。
与其主动出击,还不如被动一些,放点消息给他,再伺机打探。
这般想着,她笑了笑道:
“好了,洗过澡,吃了饭,你好好休息吧,等你什么时候开始干活了,我再来视察——这般会吃,你得多干几个人的活,才能替我挣回来呀?亏了亏了。”
南锦含泪摇头。
她撑着一张方桌沿儿从绣墩上站起来,突然弯腰,哎哟叫唤了起来。
“哎哟,好疼呀。”
荆禾以为里头出事了,忙一脚踹开房门冲了进来,手里掂木棍,恶狠狠盯着阿布看。
小翠宝见状,忙摆手道:
“小姐本来就受伤了!小姐,你怎么样,哎呀,我就说,要好好请个大夫再包扎一下的嘛,要是留了疤可怎么好,老爷千叮咛万交代,您后肩处决计不能留疤的。”
南锦为小翠宝点了个赞。
这小妮子,有时候真话乱讲,真是恰到好处呀。
“留疤就留疤,怎得,还怕我嫁不出去了?昨日你我碰上的那个女子,后肩处都叫人剥了一块皮,还不是有个半大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