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锦有些怅然——
不说南府商贾大家,就是一般的小生意,必也选个茶寮雅室,两盏香茗,四碟瓜果,若是谈得好,或者还差一口气,那约个饭局,叫三两个姑娘,抱个烟筒,和和美美一阵,生意不成情意总也在的。
像自己这种,跟权势滔天的摄政王姬应寒谈生意,居然在一间小小的灶间。
茶叶在买的路上,冲泡的泉水还在沉淀,一张方桌空落落的,啥也没有。
隔壁灶膛火星哔剥作响,嵌罐的水泡咕咚咚的,热气蒸腾。
照理说,这样的逼仄环境,应该感觉得闷热,偏生对面坐了一个寒气逼人的主。
南锦不仅不觉得热,反而还有些寒意。
双手交叠着,拇指互相绕着,一下又一下……
“王爷,想要什么?”
南锦开门见山,眼皮轻抬,单刀直入。
姬应寒看见了她的小动作,知道她强装镇定,心中还是仓皇不安的。
不过,以她这个年纪,这样的身份,能在自己面前安然坐定,已十分不错的了。论及朝廷,那些历经风雨、左右逢源的老油勺,也未必有她这般的‘演技’定力。
姬应寒诡笑一声,算是坦诚,大大方方告诉她:
“天孽。”
我要天孽。
南锦眼皮一跳,不好的预感应验了。
果然要了个稀奇古怪的玩意,她未曾听过,不知道是什么,不过听起来有点牛逼?
哪个天?哪个孽?作孽的孽,还是涅的涅?
当然,智商下限也不允许她向姬应寒求证,她只能微垂下眼帘,用一种十分暧昧的态度,笑着道:
“我不知道。”
事实上,她是真的不知道,但表面上,她要让姬应寒感觉,她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