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锦一步三扭,柳腰款摆,走出了与贤良淑德背道而驰的步伐。
不过说她风尘轻浮,骨子里的涵养气度,又似是而非,全然不像,归不到孟浪女人一处。
众人目之审视,心下评判,终来只好浅薄的归结于——
一个特别的女人。
扩句一下,一个特别漂亮的女人。
南锦盈盈下拜,向座上的包太妃行礼,成了这场宫宴突如其来的目光交集处。
毕竟除了琅嬛和飘絮之外,被孟天枢惹生气的包太妃,还没特意唤过哪家姑娘呢!
“见过太妃娘娘。”
包太妃保养得当的脸,微微上扬,略报以轻蔑道:
“哀家听说了,也喜欢你的孝敬,不能白拿你东西,方才来得急,没听说你话,这会空闲了些,就替你做个主吧——”
“太妃喜欢就好,锦锦实在不敢再要什么恩典了~”
谦虚是极度膨胀的传统美德,推辞是极度想要的传统手段。
“不必推辞,你大费周章如此,也是为了一辈子的打算,哀家可以理解的。依哀家看,不如让你丈夫调来京城吧,你与他结成夫妻,举案齐眉这话,是叫你们日夜在一起才是。”
众人窃窃低语:哦,原来,是来求姻缘的。
南锦咬了咬下唇,叩首道:
“太妃明鉴,奴家与郎君早已夫妻之实,可却无夫妻之名,只因求娶之时,他未曾言明家中尚有妻子,我不甘为妾,所以盼太妃做主,让我进家谱祠堂,便是平妻,我也心满意足了!”
众人低语渐渐起声,诧异满满。
妈呀,这般美艳的女子,竟然是个没名没分的外室?!
她还费尽心力跑来求太妃做主,做平妻是口头妥协,心里打的算盘,怕是要太妃施压,让男人休妻另娶吧!
包太妃眼皮一跳,用力拍在案上。
咚一声,众人寒蝉若惊,不敢再行言语。
“可恨!什么货色,也敢学舜帝娥皇女英?帝王尚且一妻多妾,他一介草民商贾,竟欺瞒两边,享那齐人之福?”
南锦低下头去,瑟缩着肩膀,看起来有些胆颤紧张。
包太妃指着南锦:
“还有你,没有骨气,这等欺你男人,要来何用?你为自己筹谋,为他筹谋,他何曾感激过你?你要当平妻,这份恩典我给不了你,不如与这贪心的男人一刀两断,哀家为你做主,再寻一门好亲事,人品家世绝对差不了,最主要的,是给你正妻的名分,而不是两女共侍一夫的委屈——这份委屈,只要哀家在,就决计咽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