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累极,但服食天孽后遗症,就是过分的机警,一点动静都能将他从梦中惊醒。
南锦一声惊诧,阿布立刻睁开了眼——
“怎么了?”
他的声音还是沙哑的,眼底已聚集杀气,浑身紧绷。
南锦被他吓了一跳,忙回头道:
“吓我一跳……”她拿手指了指壁画,目色隽秀:
“是壁画不对劲,方才我看了许多,虽然都是描绘金戈铁马的沙场战役,可鲜少有像这一副这般,着重绘描了将军的容貌。你看,这个誓死守城的将军,剑眉朗目,鼻骨直挺,若不是表情绝望痛苦,其实算得上一位美男子。”
阿布舒了一口气,挠了挠头:
“奇怪。”
“哈,你也觉得奇怪对吧?又不是风流名士的墓地,注重人家容貌做甚么?带兵打仗的,数月不洗澡都有,满脸胡茬,大武金刀的才像呀,又不是孟家人——”
南锦自己也意识到了不对,与阿布对视一眼,俩人齐刷刷从地上爬了起来。
纷纷凑在壁画上看,几乎是异口同声道:
“孟良将军?!”
……
阿布既然醒了,就万不肯再休息了,他手执火把,在漆黑深长的墓道中领路。
南锦亦步亦趋:
“不管是在史书上,还是流传下来的画像,孟良将军都是一副铁甲银枪,威武峥嵘的模样,膂力强劲,五官威严……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俊朗的他,不过细想之下也是,孟家出了一个天枢、天玑,哪个不是风姿绝代,清俊无双……啧啧,是我们想错了。”
阿布点了点头,附言道:
“说起孟良将军,大家想到的,都是鬼军。”
南锦恩了一声——
是啊,如这壁画所绘,一开始的大业势微,几乎被逼到了绝境,城门将破,公主城楼嫁衣和亲,该是多耻辱之事?不说这壁画中,孟良和公主似有故事,单说君辱臣死这一气节,已叫孟良痛苦之极了。
但那一幅壁画,也是最后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