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厅奉茶。
南稷山不在,家中也无男丁在家,夏容山没办法,只能借着夏如薰的名义过来。
夏如薰更是没办法,舔着脸,送礼物,说来见好‘姐妹’南锦——
门房古怪的目光,似谑非谑的语调,让她臊目搭眼,只能咬碎牙往肚子里吞。
为了夏家满门,今日这一份羞辱,她必须受着,千般万般的还给南锦。
坐在茶厅等候了许久,南锦才姗姗来迟。
看到夏家兄妹,南锦勾起一抹笑,扫向摆在桌上的礼物——
当时被夏如薰强行买去的雕花熏笼。
这么快,就物归原主了。
跟在自己身后的事青州城的粮行的东家们,夏家兄妹见到这些人,脸色更差。
这些人,这阵子可是让夏家倒足了胃口呀。
为首的山羊胡子,生得瘦小猥琐,一双眼珠子满是算计精明的光。
他奉承着南锦,却不正眼看待夏容山,对夏如薰这等女眷,更是不屑一顾。
夏容山握紧了拳头,从云端坠落,人人怠慢的失落感,他一直没有走出来。
“陆会长,您资格老,又是前辈,请上座吧?”
南锦只扫了一眼夏容山后,便肃手引客,请粮行会长陆遥上座。
陆遥躬身摆手,笑眯眯的婉拒了:
“我是客,哪敢放肆?南老爷不在,南大小姐当家做主也是一样的。”
“我还有庶兄呢,日后当依靠他来光耀门庭,我一介女子,就算嫁不出去,也不敢当这个家——再说我兄长在外经商,踏实勤勉,没有一飞冲天的时候,自然也不会登高跌重,尝尽冷暖苦楚了。”
南锦话中有话,回眸睇向夏如薰,笑得意味深长。
夏如薰见南锦和陆遥寒暄客套,完全无视了自己和哥哥,心生怨念。
但她有求于人,不敢表现在脸上。
原来以为南锦是私下里接待自己,只要求她借钱,跪下认错,扇自己耳光都可以!
可该死的粮行的人也在,夏如薰怎么也拉不下这个脸来。
南锦见夏家两兄妹,一脸铁青之色,坐立难安,欲言又止的样子,笑笑道:
“忘了介绍,这位是我的好姐妹,夏家小姐,这位大概就是她之前尝尝提及的兄长,海事局的那一位——?”
夏容山尴尬起立,颔首示意。
陆遥是人精,哪里不知道此番会面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