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南锦动静大了些,小库中弄出的响动,惊动了门外两个人。
孟山策就在边上,扶着槅扇门框,关切一句:
“出什么事了?”
他目中所忧,不掩半分。
孟天枢在他身后,见南锦没什么大碍,只是烧坏了一本册子,便沉默不言,别过目光。
南锦看了孟天枢一眼,摇头轻道:
“没事,不小心打翻了烛台,烧了半本册子。”
“可有灼伤哪里?”
“没有,只是心疼这簿子——”
“什么簿子?”
孟山策抬步要去看,这时,藏书楼下院子里传来了管家三叔的声音:
“大小姐,两位公子都在?可是一起留用晚膳?”
南锦径自收起半焦的簿册,推开北窗,恰好能见到楼下的三叔。
“两位公子约了酒肆,大抵是不用晚饭的。”
“年初一还是酒肆招待呀?”
“公子风雅,雪岭梅林间,只要杯中有酒,哪里不能对饮?”
“哈哈,那也是!咱府中还有陈年佳酿,不如请两位公子一并带去吧?”
三叔问了,南锦还未答,孟天枢却勾唇邪笑一句:
“不必,我是去喝花酒的~勾栏酒肆夜夜笙歌,算是年初一又有什么关系?”
孟山策叹了一声,提醒他南锦还在:
“二弟。”
“大哥要陪伴佳人,小弟自行去了。”
孟天枢抖落着宽袖,缓步下了二楼书阁,天色渐晚,铅云低垂,好似一场风雪将至。
他推开藏书楼的大门,管家三叔就站在院子里。
南锦和孟山策,跟着他一起下楼,听见孟天枢要去喝花酒,南锦睫毛低垂,一句话没说。
心中却道:哼,这种身体还沾染酒色,别猝死了就好!
三个人心思各异,还未跨出门槛儿,只听砰的一声,有人从屋檐上滚了下来!
瓦片噼啪碎在地上,发出惊心的声响。
南锦心下一紧,忙定睛看去,院中情形令她不自觉身子微颤。
从屋檐摔下之人,显然是个姑娘,大冷天穿着一条藕色亵裤,赤着脚,光着后背,唯有一件蔽体的肚兜,勉强掩盖胸前风光。
她死了,不知是摔死的,还是早就死了。
“啊——”
管家三叔惊了一跳!
突然有个尸体从屋檐上滚落下来,谁也没个心理准备。
南锦没有惊叫出声,但还是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心口处狂跳惊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