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一夜,吃过了竹林夜饭,南锦以烫伤为由,结束了这一场奇怪的三人约会。
因为害怕黑衣人去而复返,加上裴克昌的死,还需由官府要来勘验一下。
于是,南锦没有留在飒风,而是连夜回青州城,回到自己的南宅闺房。
一入南府,她就让管家三叔对外宣称——
南家大小姐在南古岭受了惊悸,要休养半个月,谁来也不见。
这一养病,也算应了怨鬼阿盐附身的故事。
轻浮孟浪的南锦不在了,又怎么可能继续欢欢喜喜和两个公子轮流约会?
最起码,也要做几天心里建设,再接受现实呀!
南锦十分开心,不用应付病娇小叔和孟山策,虽然山策公子人不错,不过嘛……哎,还是先过个年再说啦。
*
南锦走了,车马衣笼,奴仆婆子跟了一堆,浩浩荡荡离开南古岭。
孟天枢还未走,约了孟山策,在竹林一叙。
夜寒霜重,隆冬风刮刺着脸颊,孟天枢狐裘大氅,长身玉立,只是脸色略显苍白。
“身子弱,就不要吹风了。”
孟山策负手在后,墨色锦袍,一袭宽袖逶迤,清俊隽永。
孟天枢几番犹豫,终于问出了口。
只因面前之人是大哥,他从小尊敬的大哥。
“大哥,你是故意的,对么?”
“……”
孟山策目光一沉,笑容却不减分毫,淡声:
“什么故意的?”
“故意洒了酒,烫伤南锦,借替她上药之名,用白萱草去验证她的守宫砂。”
孟天枢不傻。
方才那些巧合太过刻意,几片落雪,又怎么会让大哥手抖失仪,洒了杯中之酒?
而且,大哥向来悉心体贴,只当烫酒六分足矣,又怎么斟了十分烫的酒,转手就递给女子?
孟山策轻叹一声,算是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