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儿?”
南锦惊魂未定,手还搂着孟天枢的脖子。
目之所及见他气色不佳,方想起这人是个死病娇,大概受不住自己的分量,便想着从他怀中下来。
“别动,叫我抱一会儿。”
孟天枢淡淡一笑,隔着跨院墙,示意外头的绿靥:“又欺负人了?”
南锦眉梢一扬:
“怎么叫欺负?我从来不屑欺负人,投之以李,报之以桃,别人怎么待我,我便怎么偿还,这叫礼尚往来。”
“哦,那你备下的皆是大礼——日后,我可仔细待你,不然夜夜桃花粉伺候,我怕是不能陪你白头偕老了。”
“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你还贫嘴!”
南锦脸一红,坚持从他怀中下来。
孟天枢意态闲豫,抖落宽袖站在紫竹林间,一双深眸,含笑春风。
“我已见过未来岳父了,他精神尚可,姬应寒虽软禁了他,倒也肯好生医治,衣食不曾短缺,你且放心吧——哦,如果岳父还操劳的动,甚至还有貌美的暖床小妾。”
南锦剜了他一眼,径自猫身出了紫竹林。
“我随长姐一道来的,她去茶厅了,你如何在这里?”
孟天枢听见南锦对孟天玑的称呼,笑意更深了。
一声长姐,至少天玑是认可这弟媳妇了。
“我本就为了南稷山而来,为何不该在这儿?”
“你也被软禁了?”
“我私自进京,被软禁起来也属应当,不然……为何劳烦长姐营救?”
“亏你想这一出法子,若是叫摄政王发现了,岂不是害了长姐和戍南王府?”
南锦一边小心翼翼探路,一边责怪孟天枢的行事大胆。
孟天枢负手跟在她身后,极为享受她的碎碎念,这一声声一字字,皆是为戍南王府打算着,虽未过门,倒是半个女主人了。
“所以,你有话就快说,今天只安排见一面,后续如何,我们再想办法。”
孟天玑来要人,姬应寒未必肯放,无非就是拖延住他一会儿。
跨院外值守的耳目、下人孟天枢已全部搞定,南锦至少有一炷香时间,是安全无虞的。
“好!”
南锦放宽了心,小跑着往厢房而去。
发丝逆风微抚,擦过孟天枢的手心的掌纹,不似温柔,竟莫名有种随风易逝的寥索感?
……
门未锁。
吱呀一声,南锦推开槅扇门,笑盈盈的探头进去。
“爹爹!”
她的欢喜不加掩饰,她是想念他,记挂他的,这一点从不曾作假。
屋中燃着一卷檀香,熏染着屏风上七月流火的盛夏荷塘。
屏风后的南稷山,看身影略有些老迈佝偻——
南锦敛去笑意,快步往内室走去!
一近屏风,她灵敏的嗅觉便闻到了檀香中,混杂着一股纸焦味儿。
爹爹在烧什么?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