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势起,竹林飒飒,落叶几多。
韧竹低伏之后,很快恢复了原样,只零星落下几片残叶而已。
南锦一动未动,彻底隐匿在了竹林之中……
姬应寒乘兴而来,却要败兴而归,他抖落着宽袖,斜睨了孟天枢一眼:
“翻手云,覆手雨,尔等命途并非天赐,而是由本王给的——不必徒劳了,你等费尽心血,不过为本王增加了些枯燥生活的趣味,懂了?”
“多谢王爷……教诲!能为王爷添些堵,还能死乞白赖的活着,岂非在下的本事?”
孟天枢笑容淬着血,越发诡魅妖异。
一双深眸冷若寒颤,似嘲似谑的挑衅,从未因他是摄政王而退却三分。
面对姬应寒的态度,不仅是孟天枢纨绔世子的面具,也是他心中,真实无畏的自己!
“滚。”
姬应寒一甩袖,锦衣逶迤,大步离开了跨院。
……
孟天玑匆匆去搀扶:
“我速速送你出去医治,南——”
“死不了!”
孟天枢知道,长姐想说:南锦由她来照应,一会儿随她一同出府。
可素来谨慎的性格,让孟天枢打断了她的话,一腔冷意,诡笑着打断了她。
“长姐,我已是千疮百孔之身,解不解臣子蛊,我无所谓……戍南王府由你承祧,你回你的沙场去,这脂粉后宫,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避南锦不谈,直言孟天玑要入宫为妃,来换取臣子蛊解药之事。
孟天玑稍一愣怔,便恍然醒过神儿来。
余光处轻瞥,月门外的墙边,一片绛紫青色衣角若隐若现。
姬应寒去而复返了!
配合孟天枢,孟天玑一边搀扶他一边应和:
“我知你此番进京,就是为我来的,但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你当好你的世子就是,若是南家大小姐选了你,厢房里的南稷山,就是你未来丈人,生死都该由你妥善送回家……至于说的什么雪莲,你只当听过,逢人都不要提及。”
每个人都有求生欲望,如果南稷山放弃,那就说明姬应寒想交易的东西,比他的性命更加重要。
孟天枢笑了笑,不再言语争辩什么。
长姐性子倔,要想她改主意,千难万难。
看着月门后的衣角消失无踪后,他才跌撞着回头,闯去紫竹林去找人。
“南锦……!”
声声低唤,充满了担忧。
剥开原先她藏身之处的竹丛,不见人影,孟天枢捂着心口剧痛,拧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