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好几日的南府,多谢大小姐,再度贡献茶余饭后的谈资。
等苏真真闻讯赶来的时候,三叔已经处理好了一切。
“可弄出人命了?”
苏真真眉心一拧,对自己这个女儿,实在心中来气,又无可奈何。
如此骄纵性子,拿人命当做恩赏惩处的玩物儿,这一次,她确实太过分了!
“那倒是没有,只是给了人家一顿鞭子,叫人丢回庄子去了,说是从哪里捡得,丢回哪里去。”
“任性!真当人命草芥,可怜时便待人家好,为了他,要了徐大夫一只手,不顺心意了,就给人家一顿鞭子,这般喜怒无常,反复骄纵——她在哪里!?”
说着话儿,苏真真便要往内室闯,被管家三叔哄着骗着拦了下来。
“夫人,夫人!消消气,大小姐还不懂事呢。”
“人家都许了,还不懂事?在外我护着她,将来要如何?花销上我偏纵着也就罢了,这种玩弄人命的事儿,我断不能宠纵!”
三叔拦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夫人冲了南锦闺阁。
“锦儿!”
待看到立在房中之人后,饶是苏真真,也有点手足无措。
这……人是谁?
阿布被剥光了上衣,只着一条单裤,站在炭火盆边,不安紧张的抱着自己胳膊。
他脸色窘迫不已,并不单薄的唇,紧抿成了一条线。
“南锦……人呢?你又是谁?”
“……”
阿布头低得越发下了,小心翼翼扯着自己挂在胸前的木牌子,好叫苏夫人看清南锦刻在上头歪七扭八的几个字。
‘娘呀,女儿是待嫁之身,名声宝贵,可不能再毁了——劳烦送他回西陇一趟,辛苦辛苦,三日后便是寒衣节,大公子到府拜访之日,女儿必归!’
苏真真看得真切,却觉呼吸困难。
南锦这么一闹,又是惊动了府中众人,不说院子里,但是廊下,就沾满了许多丫鬟、奴才,谣言风语,一条舌头就够了。
她们说与寒冬腊月的风知道,那整个青州城便也全知道了。
‘南锦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闺阁房中,一个半身赤裸的瘦弱少年。’
若是这种说法,苏真真不如让她骄纵到底,成个枉顾人命的纨绔小姐吧。
内心是被女儿算计的怒火,眼底却是无奈苦涩。
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苏真真长抒一口气,按下心中燥意后,才徐徐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