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砚台看了南锦一眼,最后,把视线落到了孟天枢身上。
“世子之所以看重我,怕不是仅仅因为,可以让我反过来监视柳晚晚这一件事吧?”
她唇紧抿成了一条线,身子紧绷的线条,因为山风吹拂,渐渐松弛放缓。
最后她长出一口气,从山崖这端,凝视着偌大的山坳腹地。
“有关燕回山的,都是一些恐怖的传闻,离这里最近的村落,也有三十余里地之远,村民们根本不会来这里,就算有人来了,至多到了骨潭,也会折回下山,哪怕登上山顶,等待他们的,也不会是醉心的美景,而是这一副青山埋骨的凄凉景象。”
顿了顿,小砚台勾起一抹自嘲笑容:
“世子一定看过我和琅嬛的诗集吧?有关燕回山的,显然与传闻不符,甚至我们逗留的时间,也过于长久了——你并不确定,琅嬛在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你还是愿意赌一赌,所以,才策反了我,也让我领着你们,上了这座燕回山。”
南锦听得懵懂不解。
但看小砚台肃容之下,还有一股唏嘘怅然,那种回忆往事的可悲、遗憾,往往逃不过一个‘情’字。
若是血缘亲情,不可能发生在燕回山。
如此算来,只有男女情爱,你侬我侬的风月情事了?
莫非,琅嬛在燕回山,与人有过一段感情,最后无疾而终?
南锦想入非非,小砚台却释然一叹:
“随我来吧。”
说罢,她径自转身走了。
不是折回山路回营地,而是逆着月光,一步步走向深邃无光,满是鬼火的坟茔山坳。
……
孟天枢搂上了南锦的肩,搓了搓,声音温浅,不失温柔。
“冷么?”
“还好。”
南锦摇了摇头,她环抱着胸,倒不是因为冷,而是周遭氛围阴森可怖,她下意识的瑟缩了肩,一阵阵风过,手臂上总不自觉的攀上鸡皮疙瘩。
世人总是避着晦气走的。
怀着踏青的心,一路攀上山顶,没有看到好风景便算了,疏星淡月下,眼前只是一个巨大的坟场,十个里一定九个扭头就走——
剩下的一个,绝对是盗墓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