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锦确信不是——
因为薛雪差点没把她从石桥上推下去!
低呼一声,她赶紧逃远了几步,捂着心口,花容失色道:
“开个玩笑,雪副将如何这般气急败坏,恼羞成怒?”
“你还说?”
薛雪胸膛起伏,四下看了看,生怕有人听了去——
自己便算了,换了别人,眼前这个女人,估计早就身首异处,一命呜呼了!
南锦一脸委屈:
“这也不能怪我呀……石胎之说,只能愚弄你们的族人!”南锦压低了声音:“若不是偷情得来的孩子,这肚皮是怎么鼓起来的?可是呀——我看夫人端庄温贤,不是那种守不住的人,或许……另有隐情吧?”
薛雪的脸色很差:
“这与你无关,你办完你的事,立刻离开这里。”
“此事难办~”
“你究竟——为何而来?你绝不是为了天孽而来,祭坛的将军像,你也是第一次见到,巧合而已。”
薛雪的听力一直很好,军帐帘子之隔,根本阻挡不住,他将南锦和梁夫人所有对话都听在耳中。
南锦不甚在意,和梁夫人说的来意,本来就是乱编的。
她眸光一转,黑睛奕奕有光:
“借兵,借鬼军一用。”
“没有虎符,绝不可能。”
“我知道,所以才说难办呀……”
“我再说一遍,绝无可能。”
薛雪笃然之言,说得信誓旦旦,好像这件事根本没有任何转机。
南锦紧盯着他,思忖良久之后,才问道:
“只是为了坚守祖上军令,不敢违背么?哪怕是几百年前的军令?如我所知,鬼军在历史上消失之后,一直存在传说中,根本没有再出现过……不是几年,几十年,而是几百年!为了尘封几百年的军令,鬼军要世世代代在‘牢房里’繁衍,族内近亲结婚,生来残疾,夭折寿短,哪怕再恪守姓氏血缘之别,也总会有违悖人伦的时候吧!”
薛雪眉心紧拧,眼角都泛着红,他攥紧了拳头,一怒之下,转身就走。
走出几丈远后,又转身回来,拿捏住南锦的肩膀,将人往外拖去——
“喂!你弄痛我了!”
南锦低呼一声,挣扎着去掰他的手。
“跟我走。”
“去哪儿……喂!”
南锦被迫挟持,被薛雪像提小鸡仔似得,一路往外拖拽,离开了山体军营。
日头已经沉落西山,栈桥成了交错的阴影线,铺成一张巨大的网,托着百家灯火,还有孩子们奔走、和睦融融的欢笑声。
南锦一边整理自己的衣裳,一边心疼的抚着肩膀处褶皱的料子。
很贵的好伐。
“来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