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生图……逃生图在哪儿?!
南锦知道,孟天枢手上尚有一张能掣肘姬应寒的底牌,那就是离开浮屠塔的逃生暗道!
姬应寒虽抢先一步得到了天孽,可他如果出不去,那这些东西就是一堆废物,遑论他开疆扩土的宏图伟业!
同归于尽的魄力,谁说都不好使,除了南锦。
“天枢!”
南锦追着孟天枢,扬声呼唤他的名字。
孟天枢听得真切,也知道她心中所想,虽有犹豫,可情势之下,这也是唯一办法。
拇指轻挑惊鸿剑柄,莲花机拓暗转,暗箭飞射而出,嚆矢一般尖利破空——
咚的一声,它钉在南锦脚下!
这是天枢藏下的最后一道防护,若有人强取,这只暗箭,转瞬便可要了他的性命!
南锦蹲下身,用力拔出了暗箭。
几番摸索之下,她顺利从空心的镞头中,抽出了蚕丝一般轻薄的逃生地图。
姬应寒还在与孟天枢缠斗,看到了南锦的动作,脸色大变——
他周身杀意暴涨,用力一掌,击在了孟天枢肩头,然后遽然向南锦掠去!
南锦疾步奔向石壁处的油灯,顾不上滚烫的灯油,溅在手臂时的痛楚,她一手执灯,一手执绘着地图的蚕丝娟,冷目看向姬应寒,大声道:
“被一掌打死,也好过在这里活活憋死!”
“……”
姬应寒目露寒星,面容阴鸷,掌势未收,可眼底浮现出一丝迟疑。
若是换了别人,他早就一掌打去,绝对不会相信什么‘同归于尽’这种傻话。
可说这话的人,成了南锦,那个最要享受、最怕死、最会计较得失的南锦,那种决绝感,并非为了苍生黎民的大义凌然,而是小家子气的意气之争。
偏是这种意气之争,才是最要人命的东西!
可她又一向狡黠似狐,莫非,也在赌……?
姬应寒的犹豫,令他收了三分杀意,可掌风不绝,依旧向南锦逼迫而去——
南锦知道,这一次全身而退是不行了的,既是一场豪赌,总要下点血本!
她紧咬牙关,不躲不避,阖上眼皮的最后一瞬,她清晰看见火舌舔上了蚕丝娟,嘴角露出一丝解脱笑意……
姬应寒在最后一刻,改掌为爪,用力扣住了南锦肩膀,将其掀翻在地!
油灯覆灭,地上尘灰一阵,灭掉了丝娟上的火!
‘妈呀,要死要死要死……’
南锦心里在不断哀嚎。
虽避过重伤一掌,可灰头土脸磕在地上,也算她生平的奇耻大辱以重大伤害事故了。
嘤嘤,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