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丝气得手脚发麻,紧迫盯住了南锦,字字切齿:
“为什么,为什么与我做对,你可知我是谁?”
“你?”
南锦讥讽一笑:“善妒,任性,一副昳丽美艳的皮囊,可惜,这是青州城的南锦~你没什么脑子,运气也不怎么样,又借着箬丹姑娘的名义来,左右掰算,也只能是柳家大小姐,柳如丝了~”
柳如丝真真气死了。
人家这么说,她还不能接茬一句:“亏你还有双眼睛,认得本小姐我”!
不然,不是妥妥承认,自己如他所言的一般,是个连南锦都比不上的废物了?
跺脚,叫骂:
“你、你休要拿我与那个贱人作比!”
南锦大为诧异!
自己与她无冤无仇,起码是这一世,连见都没见过,怎么也变成小贱人了?
哦,是了,柳如丝腹内苍莽,措辞也就那么几个,耳濡目染之下,唯有贱人一词,她用的最为得心应手。
“呔!你骂谁呢?”魏八斤一改萎靡不振的怏怏模样,挺直腰板,横眉立睛:“南家大小姐,岂是你能肆意辱骂的,她未来可是要入戍南王府门庭的,与你云泥之别!方才锦公子还有一点说得不对,聪明、运气她不如南大小姐,我看貌美一说,也不过如此吧?”
“你、你……你们……太欺负人了!”
柳如丝眼泪汪汪,几乎快气哭了。
魏八斤嘿嘿一笑,挑着眉毛,向南锦请功。
南锦藏在宽袖下,暗戳戳给他比了一个大拇哥儿,魏八斤如愿,更加得意了。
这时,坐在二楼雅间‘看戏’的人,一个个下楼。
箬丹最先下来,她披上了丝绸披风,脸颊酒意已散,一双眸子乌溜晶莹。
看向南锦时,多了几分隐晦的赞许。
南锦施礼作揖,致谢:“多谢箬丹姑娘康概相帮~这一笔钱,我大哥会尽快还上的~”
肥四一听,讪笑道:“是我们兄弟,是我们兄弟!”
箬丹笑而不语:
“不必了,若是借的,便有违了撷红榜的规矩,这五百两,本就是锦公子的钱。”
“啊?这是何意?”
“锦公子不是要谋一门生意么?这是我的诚意,敬请公子笑纳……日后,还需公子多多指教了。”箬丹裣衽还礼。
南锦哈哈一笑,并不推辞:
“好说好说,能和箬丹姑娘一起发财,是我的荣幸呀!”
肥四长舒一口气:只要不让他还钱,那就是阿弥陀佛的事儿。
箬丹颔首,转眸看向柳如丝,口吻平静,目光却寡淡:
“大小姐,闹也闹了,顽也顽了,该归家,否则夫人会怪罪我的。”
“可是——”柳如丝不甘心,将怒意发泄在了箬丹身上:“都是你,你什么时候给银子不好,偏那个时候给!你是不是故意与我最对?”
箬丹平静回击:“来时,大小姐只说是仰慕世子,为了世子而来,从未与我说过,是为了羞辱晚晚姑娘而来。大小姐若早些与我说,这五百两,我是决计不会借的,助你一臂之力,亲手将晚晚推下火坑去。”
“你牙尖嘴利,也只有母亲看重你!”
柳如丝用力掀下了脑袋上的瓜皮小帽,如墨青丝披散而下。
她春眸含恨,对着箬丹道:“你等着,总有一日,我会将你打回原形,莫要忘了,你从一开始就是我从府门外捡回来的粗使丫头,若没有我,你早就饿死街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