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到一起去言过其实。
张勇翡其实跟他们没啥好聊的,今天之所以来,完全是看在老太太一直热情邀请的份上。
当听说,许瀚的手底下有挺多农贸市场后,他就更明白了。老太太这是想撮合一下,看看儿子有没有什么地方,能够帮的上他的。
因为是尬聊,许瀚妻子说了会儿,借口去厨房,离开了。
客厅里只有张勇翡,许瀚和许文佳。
许瀚说:“去年那次,真是把我们吓够呛。动物园也是的,老虎那么大个动物,他们岂能看不见?后来在网上看了视频,小张你胆子可真大。”
“在农村,经常和动物打交道,我家里还养着一头野猪呢。”
说到这,许文佳插话:“野猪多脏。”
满脸嫌弃。
许瀚瞪了她一眼。
她回敬一眼。
许瀚苦笑。
可能是为了证明养野猪脏,许文佳忽然喊:“仔仔,下来!”
一条纯白色的小贵宾犬,不知道从哪钻了出来,溜溜达达的跑到客厅。
许文佳俯下身子,贵宾犬就冲到她怀里。
然后,冲着张勇翡叫。
张勇翡的身上,或许有点钢鬃的气息,让它有些不安。
“你看,你都吓到它了。”许文佳对张勇翡说。
“你把它给我,保证它就不害怕了。”张勇翡龇牙说。
“来,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不让它害怕。”
许文佳很任性的,把狗递了过来。
贵宾在空中一动不敢动,吓得瑟瑟发抖。
许瀚又瞪,许文佳伸出小拳头比划了一下,许瀚叹口气,治不了了。
张勇翡接过贵宾犬,别看它小,竟然还想张嘴咬张勇翡的手指头。
手指头一划,避过它的嘴,抵住了它的下巴。
然后,张勇翡似乎用喉咙,发出了一种很闷的很奇特的动静。
然后,许文佳和许瀚惊奇的发现,贵宾犬不抖了。
之后,张勇翡又发出一声,贵宾犬老老实实。
将它放地上,贵宾犬开始围着他的腿转。
“坐下!”
贵宾犬老老实实坐下。
“趴下!”
贵宾犬老老实实趴下。
“去玩吧。”
贵宾犬起身,颠颠地跑了。
任凭许文佳在后面叫它,它也不回头。
“你到底做了什么?是不是给仔仔下药了?它为啥听你的话?”
张勇翡意有所指:“基本没有什么生物,敢在我面前造次,老虎都不行,何况一条贵宾犬。”
刚想说他吹,可许文佳转念一想,好像话里有话啊?
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呢?
瞪了张勇翡一眼,她跑过去追贵宾犬去了。
许瀚摸摸鼻子说:“惯坏了,小张你别介意。”
“没事,青春期,理解。”
许瀚摇摇头:“我们那会儿,哪有什么青春期。想不懂事都不行。现在的孩子啊,差远了。”
“一样的,在农村,我要是敢刺毛,我爸保准一顿削。小的时候,我不写作业,我妈拎着柴火板子,绕着我家前面那块地,追了我好几圈。”
许瀚听得乐了,似乎勾起了回忆:“别看现在生活好了,其实小时候我也种过地……”
这样,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就拉近了。
说了一些农村的趣事,特别是旧时代的那些事。
许瀚也不是天生有钱,以前家里也挺穷的。只不过,大学毕业后,闯出来名堂了而已。
说了会儿,许文佳又抱着贵宾犬仔仔出来了。
这次,离张勇翡老远,生怕他再耍什么手段,回头自己的狗都不认自己了,那就有乐子了。
狗子不听话啊。
许瀚的妻子在厨房切菜,老太太见她笨手笨脚的,就说:“我来吧,你回去歇着。”
她倒是听话,就回来了。
可许瀚一看:“咱妈呢?”
“她做饭呢。”
许瀚顿时急了:“哎呀,厨房太滑了,再说她年纪大了,怎么好让她做饭?”
他妻子抱怨说:“就不应该让秀娥回老家。”
“保姆人家也要休息,也有家,一年就放这一次假,还不让人回家了?”
听两人拌了两句嘴,张勇翡突然起身,撸胳膊挽袖子:“我来吧。”
许文佳惊奇不已,许瀚妻子不好意思,许瀚大惊:“那怎么行?”
“哪有让客人做饭的道理。”
“本来今天就是一顿家常便饭,专门感谢你的,认识认识门。”
“快坐下,怎么能用你呢?”
与其见他们费劲扒拉的,再做一桌子不符合张勇翡口味和营养标准的饭菜,还不如张勇翡自己来呢。
他笑着说:“没事儿,你们不是让我当自己家吗?我们家,从来都是我做饭。”
“……”
那就是客套客套,你咋还当真了?
不由分说,张勇翡信步来到厨房。
“老太太,你在旁边指挥,我来练练。”
老太太想要说话,可再看看张勇翡的眼神,让许瀚和他媳妇儿诧异的是,老太太竟然点点头:“行,那我就指挥。”
脸上乐呵呵的。
许瀚就懵了,您老了,咋还不明白事理了呢?
得了,随她吧。
许瀚有点愚孝。
甭管合理不合理,只要老妈想的,那就是他应该做的,也是要答应的。
为此,偶尔会和媳妇儿发生龃龉。
张勇翡问佐料和锅碗瓢盆都在哪,这东西别人指点给你可以,但是你自己不能去随便乱翻乱动。
老太太指点完,笑着说:“我这儿媳妇啊,这辈子就没怎么摆弄过厨房,不太会做饭。我要做饭,她孝顺啊,还不让,怕我年纪大了出问题。保姆恰好赶上休假回家了……”
老太太虽然年纪大了,但是活一辈子也活通透了,事情看的明白。儿子和儿媳妇,因为她偶尔会拌嘴,她都是知道的。所以,言辞间会捎带上她,夸赞她,果然,许瀚妻子的脸色就好了许多。
人老成精啊。
张勇翡心里暗乐。
他戴上围裙,放下菜板,上面放一个不锈钢盆,扒了苞米之后,用水简单冲了就要操作。
厨房外,一家人真是回客厅也不好,站在这也不是。
许文佳则是纯粹看热闹。
这时,她开口说:“喂,你都不好好洗的吗?”
张勇翡扬了扬手里的苞米:“这苞米是我种的。你知道过程吗?不追化肥,不打农药,采摘的时候都是戴着一次性手套,干净的很。”
说罢,从腰间掏出一个东西,大家眼睛一花,原来是一把厨刀。
若不是真爱好厨艺,谁会没事天天在腰间揣着一把厨刀?
一家人哭笑不得。
张勇翡看了,他们家没有擦板。
可能是因为擦板,擦东西的时候,容易飞溅,不卫生不干净吧。
厨房很大,足够他操作。
但见,张勇翡左手握苞米,右手运刀如飞。苞米一层层的被削掉,刀子微微一别,削下来的苞米一丝都没有溅到盆外面。
几个呼吸间,一棒苞米就削好了。
“可以啊小张,你是专门学过厨师吗?”许瀚更加惊讶。
“那没有。”张勇翡嘴里说着话,手上的动作却不停。“就是业余爱好。因为健身,平时都是自己做饭,需要补充什么营养,可以控制。”
许瀚妻子点点头:“小张的身材确实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