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闷响,魏青棠回头望去,却见范必输和一个赌场侍儿撞在一处。
那侍儿手里端着的热汤全泼他身上,范必输烫得龇牙咧嘴,却顾不得擦一个劲儿护着银票。
魏青棠嘴角抽搐颇有些无语,那侍儿怒目一瞪,骂道:“又是你,范必输,你又来捣什么乱!”
周围人的视线都看过来,范必输一脸莫名:“你说什么?刚才明明是你没看见撞上来……”
侍儿目中闪过一抹心虚,却故意大声道:“你胡说,刚才明明就是你撞得我!你看,你把枭爷的煲汤都打翻了,快赔!”
范必输睁大眼睛正要辩驳,周围却响起讥笑声。
“哟,范必输,你又闯祸啦?”
“哈哈,把枭爷的热汤打翻了,有你好看的!”
“啧啧,逢赌必输,果然运道不成,哎,走远些走远些,可别被他传染了霉气!”
“王兄弟说得对……”
各式各样的讥讽取笑、幸灾乐祸从四面传来,范必输脸色涨成猪肝色,愤怒地握紧拳,又慢慢松开低下头去。
因为他赌运太差了,一直是众人取笑对象。
哪怕刚才明明是侍儿的错,那些人也更愿意责怪他……
魏青棠看着耷拉着脑袋、身上淋了一身的范必输,听到身边弯酸恶毒的讥嘲,忽然地,觉得这幕有些刺眼。
她走上去递了张绢帕给他:“擦擦吧。”
范必输抬头,看着那只葱白细嫩的小手和干净的帕子,一瞬间愣住了。
周围也跟着静了静,接着响起更大声的议论。
“那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
“是啊,敢跟着范必输,怕不是个傻子吧?”
“诶?那好像是今晚范必输带来的人,也许真是个傻子。”
“得,别看了,继续发财喽!”
最后那人虽这么说,但仍有一部分人留着看戏,毕竟赌了这么久也累了,难得有个乐子,还有一些输了钱的心情不好,便借机把邪火全发到范必输身上。
魏青棠听着那些话越来越不堪入耳,蹙了下眉:“不是他。”
顷刻间喧嚣声更甚。
那侍儿仗着人言大声道:“这位客人,说话可要讲良心,刚才明明是他撞得我,大家都看见了是不是?”
“对,没错!”
“我看见了!”
帮腔声此起彼伏,魏青棠不耐地盯他眼:“要是他撞得,你身上会那么干净?”
侍儿一噎。
不错,要是范必输撞上来,那汤碗大半应该泼洒在自己身上,可如今的情形截然相反,很明显就是……
他梗着脖子辩解:“那、那是我反应快,所以躲开了!”
魏青棠轻飘飘看他眼,也不开口,就叫那侍儿脸涨得通红。
她今晚有正事要办,也无意跟他们纠缠,帮了两句后转身要走,突然一个嚣张桀骜的声音传来:“老子的煲汤呢?怎么还没到!”
人群纷纷散开,领着一大帮纨绔的齐枭招摇走过来。
那侍儿像是看到靠山一样猛冲过去:“枭爷!您的煲汤被范必输打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