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大街上,人山人海。
魏青棠赶到的时候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
阿金和绿儿在前面开道:“让让,请让让!”好不容易挤进去,却见杨清玉扶着一个年轻书生不停后退。杨清玉还好,只是衣衫破乱了些,那书生鼻青脸肿,右手腕上一条长长的伤口,还在淌血。两人面前站了一堆地痞,手持棍棒,步步紧逼,为首的一个嚣张道:“小娘子,这没你什么事儿,识趣的赶紧离开!”
杨清玉扶着书生面露愤慨:“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容兄并未偷窃,你们有何权力处置他?”
她话一落,对面爆出哄笑声。
“哟,老大你听听,这口气还是个才女呢!”
“呵呵,容兄,叫得这么亲切,难道真是那死穷酸的姘头?”
“哎,咱们怎么遇不到这种好事儿,看那脸蛋、那细腰,要是能摸上一把做鬼也值了……”
下流的言语不堪入耳,杨清玉气得满脸通红:“放肆!本县君乃英国公府嫡长女,你们是什么人,胆敢无礼!”
地痞们一愣,随后爆出更大的笑声。
“她说她是什么国公府的小姐,笑死我了!”
“就是,那些大户人家怎么可能到东城门这边来!”
“她还和死穷酸在一起,啧啧,怕真是哪个窑子里出来的……”
地痞们肆无忌惮地说着,杨清玉面红耳赤,若不是顾念着容墨伤势,当即就要动手了。
魏青棠微蹙眉头,这大街上围了不少人,可没一个敢上前帮忙的,而且闹这么大京兆府早该到了,然而一个官差影子也没见着。
她心下隐隐觉得不对,便没立刻出手。
只见那地痞头子不耐烦了,挥手道:“把人拉开,完事儿了赶紧收工!”一群人围上去,杨清玉咬牙,容墨道:“够了,你们要找的是我,别连累她!”一直被杨清玉护在身后的年轻书生站起来,模样狼狈,双目澄亮,他不顾杨清玉的阻拦走出来,冷冷对那地痞头子道:“纪老大,我自问从没得罪过你,你为何要咄咄相逼!”
那个叫纪老大的抱臂道:“你是没得罪我,可惜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容墨,看在大家街邻一场,你自个儿把右手砍了,咱们也好交差!”
容墨双目一眯:“交差?你要向谁交差?”
纪老大自知失言,下令道:“捉住他!”
地痞一拥而上,杨清玉甩出软剑相迎。
英国公府的子女从小习武,这些地痞流氓一时半会儿近不了身。可对方人多势众,不一会儿杨清玉就吃不消了。
容墨急道:“安宁县君,你快让开!这是我的事!”
杨清玉软剑一抖:“不行!祖父说过,不平之事不能不管!”她手挽剑花,说不出的英姿飒爽。
容墨瞧着她的背影从没这样恨过自己不懂武功,但见一个地痞从背后偷袭,碗口粗的棍棒要砸下来,容墨叫道:“小心!”他想冲上去替她挡一挡,突然斜地里飞出条鞭子。
啪!
那一鞭抽在偷袭人脸上,登时痛得哇哇大叫。
“吟越!”杨清玉回头,惊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