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越、吟越?”杨清玉伸手在她眼前晃晃。
魏青棠回神,啊了声:“清玉姐怎么了?”
杨清玉担心道:“没怎么,就是同你说着说着你就走了神,可是想到什么事情?”
是啊,在想你心上人的事……
魏青棠心道,却没有说出口,她知道这还没发生的事不管怎么说,都很难取信于人,思忖片刻道:“清玉姐,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就先走一步。”说完匆匆跟杨清玉道别,登上马车,车夫问她,“王妃,咱们接下来是去盛世钱庄吗?”
这些日子她经常跑那儿,车夫也熟悉了。
然而魏青棠道:“不,改道,去谢府。”
车夫一呆:“谢府?哪个谢府?”
“文臣之首,谢阁老府。”
……
谢府,此时也有一位不速之客。
谢淮英房里,穿着绛紫衣袍端得邪魅无双的男子倚在窗边,手里握着青瓷杯,唇角噙笑,漫不经心多几许风流。谢淮英无奈看着他道:“楚兄,皇上口谕,你不进宫参加殿试,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楚情把玩着杯盏,斜斜朝他望了眼:“看不出来吗?躲灾啊!”
谢淮英扶额:“这是躲就能躲得过去的吗?皇上一直想让你出仕,这都几年了,你推拒不说,这次还干脆不去,你真以为皇上不会怪罪你?”
楚情无所谓地耸耸肩:“随便喽,听说过当官被砍头的,没听说不当官也被砍头,他要真干得出来,这朝廷就该换人来坐了。”
“楚兄!”谢淮英声色俱厉,“你这说的什么话?君辱臣死,你怎能有这等大逆不道的心思?”
楚情不经意道:“这不就是现实吗,天下都快姓魏而不姓云了,你激动什么。”
谢淮英正色道:“魏九只手遮天,自是人人得而诛之,皇上只是受他蒙蔽,你我应当清君侧,明圣目,怎么能说、说朝廷换人坐呢?”
楚情瞅他眼,谢家这一门忠是忠了,就是太迂腐,没有皇帝默许,魏九能有今天这么大的权吗?
还一时蒙蔽,依他看来,现今这样的局面都是明武帝搞出来的。
不过他也无意跟好友争个高下,抿了口茶手一挥,茶杯稳稳落在桌上。
“走了。”
“你去哪儿?”
楚情道:“去云雾茶庄,宋离说有事相商。”
刚走到门口,一个下人急匆匆跑进来:“大少爷,门外有个女子说认识你,想要见你。”
楚情脚一顿,似笑非笑瞥他眼:“女子?什么样的女子,长得好不好看?”
谢淮英横他眼:“楚三,你够了。”转头训斥,“胡说什么,我哪里认识什么女子。”
下人急道:“是真的,她说她是宸王府上的人……”
宸王府三字出来,谢淮英登时呆住了,他本能去看楚情,却见好友脸上笑意也倏地消失。
宸王府上没有女子,唯一一个,就是日前嫁进去的……吟越郡主。
楚情脸色蓦地沉了,他今日不参加殿试,就是不想看见云殊,没想到躲了这位,真正不想见的人却来了……
谢淮英自也知道好友心思,问:“怎么办,见还是不见。”
楚情犹豫,下决心:“见。”
下人立刻出去,很快,一抹淡黄身影出现在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