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姑姑说完转身,全程就像没看见殷别似的视若无睹。
阿莲娜身子一抖,抱起楼王妃的尸体要跟上去……
“少殿下!”宗客术叫道,“老主子才刚回来,你们父女团聚,你不与他多聚会儿吗?”他以前是殷别的心腹,知道这位老主子心里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女儿,是以出言挽留。
哪知阿莲娜回头,哭肿了的眼睛里满是恨意:“父亲?你也配做我的父亲?刚才我被人欺负你在哪儿,圣教要罚我你又在哪儿,十多年了,你就跟个下水沟里的老鼠一样躲在黑水牢,如今还想做我爹?你、做、梦!”
阿莲娜语气激动,那猩红眼底全是赤裸裸的嘲讽恨怒。
殷别闭上眼,良久才道:“是我……对不起你……”
阿莲娜冷笑一声:“收起你那副假惺惺的模样吧,本圣女不吃这套!”说罢,怨毒的目光又剜住魏青棠,“我不会忘记的,今天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楼王妃的命、本圣女的屈辱……迟早有一天十倍百倍向你讨回来!”语毕决绝离去,那狂怒的背影让人心惊。
魏青棠嘴角一阵抽搐,这阿莲娜的脑回路可真是……明明是她自己不想嫁人,下毒要害西陵叶的也是她,最后被圣教发现问罪,怎么全怪到她头上了?
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她和阿莲娜之间早就是你死我活,虱子多了不痒,多一桩少一桩也没什么区别。
阿莲娜和罗姑姑走后,大殿中的沉凝气氛顿时散开,那些被蛊毒咬伤的人又呻吟起来,宫人挨个儿扶着下去,收拾残局,魏青棠看着好端端的一场喜宴变作满地狼藉,突然哎哟一声拍额:“糟了,忘了问罗姑姑阿殊的下落!”她说完就往殿外跑去,可放眼望去空无一人,哪里还有罗姑姑的影子!
她僵立在原地心里难过得要命,之后无论是宗客术来向她道歉,还是西陵叶他们前来致谢,她都魂游天外似的没有出声。
直到燕行风走上来:“在担心宸王?”
魏青棠身子一颤,咬唇道:“是……都这么多天了,还是一点下落也没有……”他身上还有牵丝蛊,万一发作了,她都不敢想象那种场景。燕行风静静看她会儿,说道:“还有一个人,也许知道。”
“谁?”
“前西疆王。”
“殷别?”魏青棠一怔,随即小脸涌上狂喜,对啊,她怎么把他给忘了。这殷别可是女祭的夫婿,对圣教应该了若指掌,也许他会知道阿殊是被谁带走的!
魏青棠旋风般冲回殿里,左右环顾,刚才还在的人现在没了影子。
她一把抓住一个宫人问:“殷别呢?就是你们前王上!”
宫人忙得焦头烂额,没好气道:“还前王上呢,王上都快殡天了,你说他在哪儿?”
魏青棠一愣,那宫人已甩开她急匆匆走了。
这时燕行风走进来道:“人在西疆王寝宫,他……”话没说完,女子已急不可耐地冲出去,燕行风顿了下,才将后面的话无奈补完,“该是去见最后一面。”
西疆王寝宫外面,大臣宫人们跪了一地。
魏青棠横冲直撞闯进去,两名瀚海军将士拦下她道:“站住!”
“我有急事要见前王上,请你们让开!”
两人自然不会让,好在别勒古走上来问:“出什么事了。”扭头看见她,愕然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