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青棠听她这么说心里颇不好受,可话到这个份儿上也只能顺着问下去:“是,我想知道那天在庄侯府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其实她这话问得很残忍,谢芳龄是那天的受害者,却要回忆受辱的过程。
不过谢芳龄倒似无所谓的模样,回忆着说道:“那天我是受庒妃之邀前去侯府观礼,府上人多,我觉得憋闷得慌,便支开了侍卫们去了后院的凉亭透口气。哪知刚到那里不久,就被两个人从背后抱住,我吓得尖叫,好在大内侍卫没让走远,立刻冲过来救下我。之后他们拿那两个贼人,其中一个束手就擒,另一个却翻墙跑了,就是这样。”
她的说法和方城孟瑶说得几乎无差,魏青棠心头一沉道:“就是这样吗,那当时他们有没有什么举止异样,或者说过什么话?”
谢芳龄凝神想了会儿,摇头:“没有,当时太混乱,我记不清了。”
魏青棠听了不由一阵失望,她原想着能从这儿得到什么线索,哪知道一无所获。
谢芳龄见此问道:“姐姐,你是怀疑此案有蹊跷吗?”
魏青棠看她眼,也不瞒她道:“是,芳龄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若说是见色起意,为何两个人会同时如此,即便想对你下手,厢房、柴房,随便掳去一个僻静地方就能得手,为何又要选在凉亭,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底下行事?”
谢芳龄想到什么,面色微微一变:“姐姐的意思是,有人想在大庭广众下毁了芳龄名节?”被轻薄可不是小事,尤其皇妃,那以后可都是不洁之身了,若谢芳龄不是正当红的宠妃,明武帝估计也会厌弃她,即便不打入冷宫,可无人问津终老一生也比入冷宫好不了多少。
想到这一层,谢芳龄眼神骤然阴狠,她突然记起什么猛道:“我想起来了,当时在凉亭,闻到一种甜香!”
魏青棠精神一振:“什么甜香?”
谢芳龄皱眉回忆道:“有点像檀香,又有点像苦菊……对没错,只在庄侯府的凉亭闻见过!”
这可是个重大线索,若这甜香有异,那方城和越管家也许是中了毒也未可知!
魏青棠立刻站起来同谢芳龄道谢,谢芳龄握着她的手道:“姐姐,芳龄初入皇宫,没什么可以信任的人,这次的事情就拜托姐姐了!”纯洁无辜的眸中含着恳切,魏青棠心头一软,想着她一个孤弱女子在这虎狼深宫也不容易,拍拍手背道,“放心吧,即使不为你,这事牵扯到宸王府,我与王爷也会查明真相!”
谢芳龄感激点头,亲自送她到了宫门口。
出宫后,魏青棠立刻回府打算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可云殊还没回来,徐远却先过来了。
他一把抄起茶杯,仰脖子一口把杯里的水喝干净,才道:“你让我找的人已经找到了,不过官府也在找他,人多眼杂,我就没给你带过来!”
魏青棠大喜,进宫前她就拜托他找越管家,想不到这么会儿功夫,就把人找着了!
“他人在哪儿,安全吗?”
徐远傲娇地一扬头:“废话,你让我办的事儿,哪次给你办砸了?”
当下魏青棠和他去接人,徐远七拐八绕的,居然把她带进了一家妓馆!魏青棠看着烫金匾额上的“金风玉露楼”,再瞅瞅楼里半睡半醒打着哈欠、可脂粉香溺死人的姑娘们,不禁朝徐远投去古怪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