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罪?这怎么可能?”
魏青棠脱口惊呼,岑家二人亦瞪大眼。
云殊抬目看他们一眼,唤道:“方城。”
跟在后面的侍卫立刻走上前,一五一十地把案情说了一遍。
原来就在昨天夜里,岑烨喝醉了酒,躺在忘尘居的后院中睡着了,他半夜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喊救命,就跟过去,哪知看见一个黑影从郑东的房间里出来,而郑东就躺在血泊中不省人事。他正要上前施救,却被什么人打昏,就此人事不知……
“既然如此,那凶手不是另有其人吗?为什么烨表兄会认罪?”魏青棠问道,岑家大爷二爷亦点头。
方城看了眼主子,叹气道:“我们原本也这么认为,可岑烨少爷供述完这些,突然又翻供,说没有什么黑衣人,是他杀了郑东,还求知府大人判他速死。”
这话一落,几人都有些怔愣。
见过求生的,没见过求死的,而且岑烨突然翻供,实在令人不解!
岑家兄弟相视一眼,二爷道:“大哥,烨儿这孩子的品性我们都知道,他虽然最近一段时间荒唐,但绝不会滥杀无辜。依我看,这中间肯定有什么隐情!”
岑家大爷虽恨这儿子为情堕落,但也点头道:“不错,我也不相信这逆子敢杀人。这位小兄弟,请问衙门是个什么说法?”
方城拱手道:“回大爷,何知府也认为此案疑点颇多,暂且将烨少爷收监了。不过据酒肆的人说,郑娘子发现命案现场的时候,只有死者郑东和烨少爷两个人,而且烨少爷身上还沾有死者血迹,所以案情对他相当不利。”
岑家大爷点点头,便要和二爷出去,临走时道:“宸王、宸王妃,此事请务必对二老保密。老爷子患有心疾,母亲也年纪大了,受不得刺激……”
魏青棠颔首道:“二位舅父放心,我们肯定只字不提。”
目送二人离开,她回头问云殊:“阿殊,你怎么看?”岑烨不可能杀人,她倾向于是替什么人顶罪,或者被人威胁了才认罪。不过她今天不在衙门,具体情形不得而知,所以想和他商量商量。
岂料云殊静静望她一会儿,却道:“好看。”
轻描淡写两个字,说得是理所当然!
魏青棠嘴角一抽,无奈道:“阿殊,你认真点,我在说案子呢!”
云殊:“嗯。”
魏青棠:“……”
跟这杀神没法交流了!
她扭头去看方城,那人早跑得没影儿了,正要叫他,冷不防腰间一紧,竟被男人搂进怀。
“阿殊?”
抬头正好撞进那双幽冷深邃的眼里。
云殊俯身在她唇上点了下,低声道:“别想了,我有分寸。”语毕拦腰将人抱回屋。
天色已经暗下来,男人的手臂温度灼人,她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今天驭蛊伤了本元,只得抵住他胸口道:“阿殊,我今天身子不舒服,改天吧……”
男人步伐一顿,墨眉蹙起紧锁住她。
在他极具压迫性的视线下,她只能把先前老太爷病倒、她被迫用食血蛊救人的事说了出来,当然和岑家起冲突一节隐去不谈。
云殊眸色顿紧,难得斥了她一句:“胡闹!”
魏青棠缩缩脖子咕哝道:“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吗?你外祖父都那样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老人家去吧?”
云殊一语不发,沉着脸色把人放到床上,旋即蹲下来卷起她右袖。
魏青棠忙道:“阿殊,没事的,只是让食血蛊咬了一口……”
话没说完,那皓白如玉的手臂上竟肿起一个包,鹅蛋大小,里面隐隐透着黑色。
她自己也愣住了,讷讷道:“这是怎么回事,明明只被咬了一口……”
云殊目色一深,低下头,吮住她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