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青棠心头一跳:“什么怪了?”
秦易儒看看她,又看看云昭,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带着笑意:“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说得打谜语似的,旁边秦恒都忍不住了,直问:“老爷子,您到底在说什么啊!”
秦易儒笑着摇头:“不用担心,这娃娃没事,只是连日来紧张过度,这才一时昏过去。”
有了这话,几人总算放下心来。
魏青棠望着昏迷不醒的云昭,想到这些天他不知承受了多大的压力、面对多少责难,心头是又悔又痛又恨。悔自己轻而易举把孩子送回京城送那老妖婆手上,痛他们这些天受到的苦难,至于恨,那便只有身后的皇宫了。
不管她和皇室有多少仇怨,和张太后有多不对付,昭儿和琅琅毕竟只是两个孩子。
她们竟然能对两个孩子下手……
魏青棠眼底戾色一闪。
忽然,手上一重。
垂目看去,却是琅琅那小团子摇摇她的手:“娘亲,别担心,哥哥不会有事的……”
小萝卜头还在努力安慰她,魏青棠抬手摸摸他的脑袋,心下愈发沉凝。
秦恒看出王妃情绪不对,插嘴问道:“对了,秦老爷子,您刚才说得‘怪了’又是怎么一回事?”
魏青棠一听也侧过头,只见秦易儒摸摸胡须,得意道:“老夫刚才摸这娃娃脉搏,初探之下只觉轻浮无力,但再次号诊,却能感觉到他身体里有一股力量,正在自我修复。虽然年纪太轻,力量不足,但确实在慢慢好转。”他边说边拿眼瞅魏青棠。
魏青棠也明白过来,西疆女祭的血脉之力,可号万兽、驭万蛊,还有一点神奇之处便在于不管受了多重的外伤,都能极快康愈。
想当年,苍雪峰雪崩,她摔得筋骨尽断也能在第二天康复如初。
看来昭儿也继承了这份力量……
凝目瞧去,云昭背上藤条打出来的伤确实在慢慢好转,她轻出口气,道:“老神医,这样说来昭儿的伤都是皮外伤,不用再开药方了?”
秦易儒点点头,盯着魏青棠忽道:“魏丫头,我说我们商量个事儿可好?”
这老小孩儿一样的神医窜到自己跟前,两眼发亮地盯着她,魏青棠本能觉得后背发凉,不由退了半步:“您想要商量什么?”
秦易儒贼兮兮道:“简单、很简单,就是想要一点点你的血……”
话音未落,突然感到身后凉飕飕的。
他赶紧蹦跶开,果然看见云殊站在那儿,眉眼淡淡地望着自己。
秦易儒立马干咳两声,故作高深道:“老头子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嗯,对,我该走了。”
魏青棠嘴角抽搐,看着他转身撞上方城,不由一阵摇头。
这老神医,八成是想借自己的血研究……
不过这没什么好研究的,西疆本就神秘莫测,那圣教更是诡异的祖宗。
她摇摇头走过去,轻声道:“阿殊,昭儿没事了,老神医看过说只是皮外伤。”
云殊微微颔首,清冷的目光掠过一分柔和:“嗯。”
他伸手,轻轻拭掉女子眼角的泪:“回家吧。”
魏青棠一怔,脸上露出个大大的笑容:“好,我们回家!”
回宸王府,回我们的家。
到了宸王府,人还没进去,两个丫鬟就直接奔出来。
“王妃、王妃——您终于回来了!”
“是啊王妃,奴婢们终于等您了,呜呜……”
阿金和绿儿哭红了眼,她们在这儿守了五年,日日夜夜,就盼着王妃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