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言的投稿使得濒临解散的出版社隐隐约约有起死回生的趋势。
短短几天的时间里井原獭登门拜访了五六次,都是为后续合作而来,梧言自然是无所谓的。
“寂渊老师……没想到您会是如此大一家酒吧的老板!”
井原獭亦步亦趋跟在梧言身后,目光惊叹的向四周张望打量着这家暖色调的酒吧。
“不……我只是在这打工而已。”
梧言侧过身一手拿开垂落的一边围巾,一手指了指自己工作服上之前被围巾挡住的的牌子——调酒师。
“啊……原来如此,抱歉,是我冒昧了。”
井原獭坐在桌子前,梧言转身为他倒了杯水。
井原獭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从包里拿出一本书递给了梧言,迫不及待的说道:“寂渊老师,您的《“天国”》出版之后被抢购一空,我们出版社现在打算增大数量,您意下如何?”
井原獭自然没忘记梧言当初的态度,眼前这位过于年轻的老师,似乎不想让自己的作品广泛传播。
梧言接过书,书面是浅黑灰色调的背景,四只乌鸦停留在破旧歪斜的十字架之上,唯一具有明亮颜色的是乌鸦的猩红眼睛,它们直勾勾的盯着某处,仿佛下一秒就要展翅欲飞去啄食什么,打着引号的天国二字刻在十字架之上,其中蜿蜒崎岖的流下乌黑的水痕。
梧言觉得这本书从封面就告示了一个巨大的丧,真的能够这么受欢迎吗?
目光对上一双带着期待的眼眸,到口的拒绝不知为何在脑海中闪过井原獭和那位大叔争执的场面变为了同意。
“可以。”
梧言同意的声音在井原獭耳中仿佛天籁,他表情激动万分,语气喜悦,“谢谢您!”
他从包里拿出了一叠厚厚的信封,递给了梧言,“这是读者寄来的信,因为书第一次出版的数量不多,所以也只有这么些……”
他看了眼梧言看不出表情的面容,接着安慰道:“寂渊老师!等我们销量上去了,您收到的读者来信肯定会更多的!”
这倒也……不必……
梧言目光纠结的看着眼前厚厚的一叠信封,犹豫半晌接过放在了一边。
井原獭忐忑不安的观察梧言的表情,他斟酌着试探道:“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有幸跟老师合作?”
梧言镜片下的目光微闪,这熟悉的感觉,难道要被催稿了吗?
“我……是一个灵感写作的人,所以……如果我有灵感能写出来的话……”
梧言说的含含糊糊,但井原獭多年的编辑经验一眼看出他的意思。
井原獭眉开眼笑,“好的!那我们等着寂渊老师的新著作了!”
梧言无奈的点了点头。
原本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没想到居然销量那么好吗?是因为这个世界的文豪都混黑了所以自己捡漏了吗?
梧言目光落在手边的信封上,气氛由此沉寂,井原獭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了,他喝完茶匆匆告辞。
梧言坐在桌边,手边厚厚的一叠信封他犹豫了半晌要不要看,指尖拿起一封信,深呼吸之后像是对待什么棘手狡猾的敌人一样,严肃的拆开。
【 ……
一个好的领导者每一场战役都会拥有价值,而一个贪得无厌暴君所发动的战争都会是满足个人私欲的手段。
所有的人命在战争中如同草屑,一个人的生死都显得无关紧要,什么东西都可以沦为权利者手中的棋子。
还是说老师认为所有的安定生活都会有被打破的一天?
老师是这样的意思吗?那么恕我冒昧,老师怎么看横滨曾经到现在的纷乱战争?
……】
梧言目光省略去一些问候和关心,落在中间那一段,好家伙,刚开第一封信就来了个敏感话题,怎么看?他坐着看。
梧言目光直接移到寄件人那一栏,一个龙飞凤舞的“森”。
不对劲,明明只有几千册的数量,森先生居然那么闲吗?
梧言收好信件假装没看过,转头拆开了下一封。
【 ……
「天国」看起来如同一个轮回,所有的人都得到了自己贪婪应有的下场,这一点在那名自私的神父身上已经初显了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