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堵着几位持枪的大汉,当然,也包括一个大脑袋,一个小丫头和一个沉默不言的废物。
“每次来之前都要做一些保密措施,有必要么?”
我摸着身上被电击的痕迹,久久不是滋味。本来就是些老古董,这下保养的难度又提升到了一个新的境界。
“防止鬼屋的据点外泄。”
老李头一本正经地回答。
“上次不是咱俩开车离开的么?你就不怕我泄密?换句话说,你们这不就是叫顾头不顾尾?”
“所以我们又换了个地方。”
“……”
思路严密,有理有据,在下佩服。
“哦,对了,以后带人回据点能不能别整这些暴力的东西,脑袋上扣个黑头套不就好了么?”
“不安全,你也知道那玩意儿还不如一个塑料袋管用,电晕是最好的方法。”
解释得倒是头头是道,不过,毕竟是乱世。
“还有,你们的行踪应该已经被堡垒发觉了,所以,放你们走之前,你们还得弄出点动静骗过那边。”
“这我当然了解,我又不是一个愣头青。”
“……”
随口的承诺灌入老李头的耳朵,他也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地点头之外,再无其它表示。
很正常,适逢重大的时刻,所有人的心思都不在短浅的眼前,在座的一众,都在焦急地等待着屋内商讨的结果。
“你说,联邦现在怎么了?”
冷不丁的,翻阅手机的金淼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少看那些无聊的短视频,里面能有几个弘扬的是正确的价值观?”
可能是为了缓解尬尴的氛围,也可能是金淼压根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她的发言,反而转移了我的注意力。说不上焦虑,但是与其苦苦等待,不如加入其中,消遣消遣。
“放心,是金子还是黄铜我还是分的清的,只是……”
金淼欲言又止。
“她可能是说最近的新闻。”
老李头抢过话茬,解答我的疑惑。
“新闻么……”
现在想来,我也有好多天没有接触社会资讯,不过,这和我其实没有半点关系。回过头来想,能把战争美化的国家和社会,一文不值,也就没了着重关注的必要,也就能当作娱乐新闻让我觉得这世间还是挺“美好”。
“怎么了?又有暴乱和游行?”
“那现在已经是常态了。每天都有发生。”
“那能有什么好玩儿的新闻,估计又是你小题大做。”
“我没有!”
金淼坚定地盯着我,而我只看到里面的滑稽。
“易通。”
老李头接话。
“易通玷污了三十多位女性被查了出来,其中不乏未成年人,然而,因为他在你曾经呆过的集中营里做兼管,而且还有一个有权有势家族做担保,所以他现在不过是在集中营里软禁,并没有什么具体措施。”
“对!我就想说这个!”
金淼激动地应答。
“怎么了,这不是很正常的犯罪么?要我说,还是那群女生不自重,但凡保守一点,也不至于被玷污。”
“喂喂喂,你这小伙子,话不能这么说,坚持受害者有罪论可是在这个社会走不下去的。毕竟那些个女娃娃才是最终的利益受损者,这样评价她们,不太好吧?”
老李头率先站出来反驳我。
有意思,不管孰对孰错,这下可算是有得一个消遣娱乐时间的话头。
“得了吧,都是惯的。大小姐当习惯了,被人抓住公主病一通输出,只要有点自知自明,她们就会明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喂,过分了啊,你是不是觉得玷污的不是你,你可以信口开河?我说了,受害者在怎么错都是受害者,受到侵害难道不应该维护?”
老李头有点上头。
“我受到侵害?别逗了,我可是从贫民窟里出来的,你忘了?底层人民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我又不是没经历过,一个孩子被打上骂上,被外人欺骗压榨,我就不信了,他们会相信一个陌生人的一面之谈。”
“你,你这不就是典型的以偏概全么?不是所有人都是从那里出来的,所以……”
“所以她们被骗理所应当被同情?她们就应该在二十几岁的年龄分不清是非好坏?她们就该在该成熟的年龄活得像一个孩子?你我都已经步入这个社会的泥潭,你觉得这群所谓的单纯的家伙能在社会上立足吗?”
“唉,我该说你什么好,里面还有未成年人啊。好,好,就算是你说的对,那些成年的姑娘不该如此,那未成年人呢?她们也该早早地成熟?早早地知晓世间百态?我就不明白了,你老是严格要求别人干什么?难道你指望所有的人都按照你的设想而活?”
“我……”
“事情已经发生了,想着解决才是出路,你在这儿瞧不起受害者,责骂她们,是不是还忽略了一个重要的对象——罪犯?罪犯你就不管了么?那要按你的说法,犯罪的根本原因不是犯罪者和罪行本身,而是受害者的软弱?醒醒吧,别老活在梦里。”
“……”
似乎,有些道理。仔细想想,法律终究是保护受害者的利益,终归这群受害者情愿与否,都是法律上的弱者,理应保护。看来是我钻了牛角尖。
“懂了吗?别老意气用事,夸夸奇谈,你要是被针扎一下,我估计你首先不是抱怨自己眼瞎,而是责怪针头的尖锐,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