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依旧繁华,远离战区的生活与日常无异,唯有通过每天更新发报的新闻可以窥探到前线激烈的战况。
“艾迪总是如此吗?”
我倚在门口,询问前来料理事务的K。
“她老人家之前并不是这样的,”手捧药品,以冷眼回敬,“可能是因为你说了或者做了一些下三滥的事情。”
下三滥……
没来得及追问,K解锁紧闭的房门,大步迈进。
“唉~,这叫什么事儿。”
叹气一声,似乎也稍微卸下了身上的担子,一个人独自发呆。
无所谓么?对于昔日老友的追杀视而不见,与其说早知如此,我倒觉得艾迪表现得很释然,至于这种情感究竟是来自对自己以往过错的一种补偿,还是将死之年的一种释怀,那就不得而知了,而且在一定程度上,她怎么样与我无关。
最让我感到好奇的,只有发生在对话期间她对我的称呼和回忆,我绞尽脑汁也回忆不起我们之前的交集。是小时候被我调皮捣蛋气走的老师?开玩笑,她能有这出息?我可不信仇家见面会惺惺相惜。对了,“孩子”,我记得她好像称呼我为“孩子”,并且声称对我进行过编码,难不成我没有记忆的那段时光,是她把我代养大的?亦或者,我本身就是一个……
快算了吧,一个人独自发呆就是容易胡思乱想,什么不着边际的东西都能强行联系在一起。本来对话后期她突然发病就把我吓了一跳,现在我可不想自己吓自己。
“您辛苦。”
安顿好艾迪的K恭敬退下,轻掩房门的同时,深鞠一躬。
“怎么样?”
“情况稳定,目前需要安静地休息。”
撇我一眼,K冷眼相向,恨不得将我活剐。
“想责备就来呗,反正在你来之前那个房间只有我和艾迪两人,其中一方出事另一方又跑不了责任。”
“不,”K抖抖手中昏黄的毛巾,重新挂回肩膀,以一种惋惜地口吻呢喃道,“她会想见你是她这辈子第二次最愚蠢的决定。”
说完,K头也不回,径直离开。
莫名其妙对吧?老是有人喜欢在说话时藏着掖着,好像痛痛快快说出来伤脑一样。
“滴滴滴~~”
有人叫我。
“臭小子,去哪儿了?国王哪都找不到你,是不是偷跑了?”
刚接电话,肖恩一肚子怨气。
“冷静点,我能去哪儿?还有,国王为什么找我?”
“哟,你问到点子上了,猜猜看。”
“什么叫我猜猜看?我知道还问你?少卖关子,不然我可不会去。”
“嗐,瞅你那点出息,好事。”
“哦。”
除非猪上树,不然打死我我都不信会有好事眷顾我。
“你快回来吧,回来你就知道了。”
急冲冲的,搞得很见不得人似的。
“对了,提前给你道喜啊,你要成为驸马了。”
“啥玩意儿?喂,喂,喂!”
娘的,挂什么电话,这不诚心吊我胃口。
“请保持安静!”
丝毫没有察觉到K的靠近,当他的警告传入我的耳朵时,一把刀已经横在我的脖子上。
“好的,好的。”
不是打不过,只是不想惹麻烦。
“离开的车已经为你备好,请随我来。”
收了刀,K头前带路。
恰巧,也到了离开的时刻。
“去……”
“我知道。”
好家伙,车还没坐稳,K直接抢过话茬。难不成这家伙一直躲在暗处偷听?
一路无话,也无话可说,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太多交集。
这一程还算顺畅,车窗外霓虹灯闪烁的速率由加速到逐渐平稳,也意味着我快到站了。
“为什么不敢面对呢?”
临了,K嘀咕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