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之无为而为之,是谓为而不为。
还是老地方,趁着四下无人,我独自来到熟悉的庭院。天下之人无不熙熙攘攘,唯有枯树让我倍感亲切。
说实话,我对自己脑袋里的这些杂七杂八的零碎的应激反应毫无头绪,细数往日种种经历,其实大多数本不该发生的糟心事都是以情绪为主导,最后酿下大错。我本不该如此,又或者说,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应与我无关。尽善也好,极恶也罢,全部事情的转折仅仅是因为我拒绝接受帝国政府对平民百姓所谓的施恩,啧。那种自上而下的,充满鄙夷的施舍对任何平民来说都是一种嘲笑,可明知如此,却没有任何一个人站出来反抗。但直到现在,我仍然会把自己的思绪倒转回那个年少轻狂的时刻,思考第二种选择的可能。
“你又开始了?”
让我们掌声有请酗酒醉汉—肖恩闪亮登场。
“我这叫无病呻吟,杞人忧天。”
看吧,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不是我说你,对着一棵枯树有什么好发呆的?”
一股酒气,肖恩假酒又喝了不少。
“思考我是否还存在第二种可能。”
“嗝~,第二种可能?难不成你还想娶妻生子,过安稳日子?快得了吧,事到如今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你还想回去?”醉汉连步子都站不稳,却非要凑到我身边说教,“依我看你就是太闲。”
“太闲?这话唯独从你嘴里蹦出来一点说服力都没有。你仔细看看被你坐在屁股底下的文件。”
我寻思纸张的硬度和长凳的硬度也不一样,更何况面积都大相径庭,他没感觉到不对劲?
“嗯~?”
肖恩摇摇欲坠,抽出身下皱巴巴的文件怼到自己脸上,我不确定他可以看清上面的文字。
“嗐,嗝~,屁股好凉~~~”这老头自打进了帝国境内就没有消停过,眼下更是疯的彻底,“我看看哈,嗯~,多大点事,不就是煽动情绪嘛,小问题。”
“那交给你了。”
喝完酒吹牛皮是全人类的共性?
“现在?现在我可老了。”
“啊,是,您说的对。”
我现在严重怀疑酆都是被他搞自闭的。
“来,嗝~,我看看~”
不由得我反应,肖恩扒过我的脑袋伸手触摸后脑勺的黑金。
“还在,没丢。”
这一反常的举动瞬间引起我的兴趣。
“干什么?反悔了?”
“当然不是,嗝~,我只是确保那个乌漆麻黑的玩意儿锁在你的脑袋上。”
“锁在我脑袋上?不不不,这玩意儿我曾经拔出来过。”
我可不是什么卑鄙小人,况且肖恩现在酩酊大醉,即使我套他的话,事后他也会忘得一干二净。反正对彼此都没有什么损失,何乐而不为?
“拔出来!”
泛红的眼圈差点挤出他谨慎的眼球。
“妈的,林夏知道会发疯的!”
真上套。
“林夏?林夏为什么会知道?”
“因为那是他之前的用的黑金呐!那玩意儿对他来说还不容易追踪吗?啊啊啊,我去,他不会突然从草里钻出来取我狗命吧?”
肖恩神情紧张,确有其事似的。
“放轻松,林夏不是死了吗?”
“死了?你在开玩笑吗?世界毁灭林夏都死不了,他现在已经……”
啧,看来肖恩意识到什么。
“小子,趁我醉酒,想套我话?”
“哪里,我们毕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这点信息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共享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