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战后的街道再也无法回转到战前的繁荣,尽管,那种不堪一击的泡沫经济最后的下场也不过如此。然而,本质上来说,崩坏的现实本可以有一个更好的结果,一个内部改革而不是接受外来侵略或者对外扩张的结果。可惜,捷径总是能够吸引大多数投机取巧之人的目光,而这些好高骛远的家伙,大多数还是政府要员。
我不是想讽刺什么,也不想借机大肆宣扬自己内心所能接受的主张。我是说,在看过残垣断壁的高楼大厦、支离破碎的尸体、掩面而泣的老妇人以及嚎啕大哭的孩童之后,绝大多数正常人,绝大数还存有一丝良知的人,都应该为自己参加这场暴行的恶略行径感到忏悔,感到迷惘,甚至愧疚。这一切本不该发生,眼下这灾难性的一切,本应该在培养人民高尚信仰的同时得到蜕变,向着一个更好的阶段发展,向着一个光明的未来前进,可是呢?这群该死的政客总是打着什么狗屁旗号,对,就是那种稍微用脑子一想就能看穿他们意图的简陋旗号。细细想来,这群畜生在让人民失去信仰这件事情上,做的不错。所以,借着吞并土地的名义,我又回来了。畜生们,酆都想让你们有什么样的结果我不管,但你们最好祈祷在遇到我时抱有恐惧和愧疚。
“怎么?这地方你熟悉?”
“不熟。”
“那你看得这么入迷?”
“没什么。”
“呵,不愧是林夏看上的,简直和他一摸一样。”
这次行动,称不上秘密进行,只能说,我希望身边这位大嘴巴肖恩不会酒后乱言,泄露机密,毕竟我对酆都知情那件事仍保有极大怀疑。
“不是我说你,过隧道前,你可不是现在这副样子。”
“我知道。”
“小子,你用不着这样。”肖恩看穿我的心思,语重心长地补充,“我们打战那会儿,可比当下残酷的多。”
“我懂,血肉横飞,血光四溅。”
“所以啊,你看到的东西并不算什么。现在都是机械对冲,早就没了之前那种血腥的场景,没必要把这些东西一直放在心上。”
“我觉得你完全没有理解我。”
“什么?不就是看多了有点恶心吗?我第一次见这些东西的是时候也和你一样。”
“啧。”
我不屑的咂嘴,调整自己的坐姿,将自己倚靠在车窗前。
“哈哈哈,我开玩笑的。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毕竟,林夏很看好你。”
“你用不着这样,真的。”
一边敷衍,我一边审视窗外的惨状。
“你说,当年,如果不是我碰见林夏,而是其他人,在这之前的这些狗屁事会不会少一点?”
就当我是口胡吧,我也不清楚我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刻问出这样不着边际的问题。
“你问我啊?你看我像那种可以预知未来的先知吗?”
“哈哈哈,也是,不好意思,我脑子现在有点迷糊。”
“不过,你倒是给我提了一个醒。”肖恩满眼回忆,“林夏当年也和你一样,胸怀天下之大志,他最见不得的,就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呦呵,你还懂几句这个。”惊讶之余,我提醒他,“车速放慢,车灯亮度调低,你不会想让我们被发现,对吧?”
“大可放心吧,这回我可没喝酒。”
“额……”
我好像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我跟你说,小子,之前追林夏我可下了不少功夫。”
语峰一转,话题重新回到肖恩的情史。
“有点可惜,其实我还挺看好你们两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