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会外,福基正坐在驾驶座等我。
“出于某些不可抗力,我是不会陪你一同前往的。”
威克很是正经。
“怎么?不打算继续拯救我这只迷途的羔羊了吗?”
他那句冠冕堂皇的借口我可以吃一辈子。
“少寒碜我,我之前帮你已经仁至义尽了,不要蹬鼻子上脸。”
“帮我?这话不对吧?”
这年头,有谁见过无条件对陌生人付出真心的傻蛋?要是没点好处,这位只服务于教会的杀手怎么会亲自处理之前的烂摊子。
“其实我们都需要对方的协助,不是吗?”
“……”
威克没有正面回答,但他的沉默已经是最好的回应。
“嘀嘀嘀~!”
福基不耐烦地按响汽车汽笛,望向这边的眼神多少有点嗔怪。
“我是很乐意继续和你辩论下去,可是吧,任务要紧,不是吗?”
福基的打断介入得恰到好处,这也让威克抓住了转移话题的救命稻草,啧,果然这么多年的友情不是说说而已。
“得,改天我请你喝酒。”
抽空我得试试看能不能灌醉眼前这个眼神躲闪的家伙,套出点有用的信息。
结束话题后,我转身告别威克,径直走近福基的座驾。
“看来我们决定在傍晚前动身是对的。”
见我磨磨唧唧地挪过来,坐在车里的那位仁兄终归还是憋不住了。
“怎么?这也没耽误多长时间吧。倒是你,第一次干这种差事?紧张什么?”
打开车门,我坐进副驾驶,顺带摇上车窗玻璃。
“紧张?我怎么会紧张。我又不是被两个国家通缉的那个逃犯,你说是吧。”
妈蛋,一针见血,毫不留情。这样看来,福基的火气确实有点大。
“这老古董你又是从哪里刨出来的?车窗还是手摇式的。”
为了避免气氛的尴尬,我也不得不转移话题。
“我这个人比较恋旧。”
“看得出来。”
这车,站在远处,打眼一瞧,都没点新气儿;走进了看,好家伙,这就是一口在土里埋了几十年的棺材。这个形容丝毫没有夸张,尤其是在他发动汽车后那台引擎的吱呀作响的状态,啧,我都怀疑我和他能否平安地到达目的地。
“对了,司教官和你说了什么?你之前从她的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似的。”
踩下油门,棺材在福基的驾驶下飘向目的地。
“我去,你还好意思问呐?那个疯婆娘差点没把我忽悠瘸,神神叨叨的,还他妈带着一个贼吓人的面具,啧。我说真的,她要是不说话,我一直都以为他是男的。”
“就像你一样?
怎么老拿我说事?
“少拿我开涮啊,意思意思就够,再这样下去,当心我和你们撕破脸。”
“放心,你不会的。”
福基自信的语气搞得我很想抽他。
“随你吧,我再解释什么反而显得我很乏力,爱咋咋。”我调整座椅,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下,“话又说回来,你们的司教官有够可怕的。”
“她之前不是这样的。”
“对,我知道,我知道。”我顿顿,清清嗓子,然后开始自己的推测,“后来的她遇到些什么事情失了智,才导致她终日戴上面具保护自己,最后在密闭的空间内逐渐迷失自我,成为疯子。”
“你在说什么?在说你自己吗?”
福基很是诧异,之前平淡的语气都有了起伏。
“难道不是吗?信教的不都是些受过刺激的家伙,既然能坐在高位,我估摸着你们的司教官受到的刺激蛮大的。”
我依旧坚持我自己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