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挨着树身,从李灿的耳轮边擦了过去。气得李灿双目圆睁。他正要举枪还击,猛看见那匪兵又将手甩了两下,他忙一蹲,只听又是“当当”两声枪响,子弹在他的头顶上穿过,气浪冲的他头发直竖起来。李灿愤怒地举起了枪……
严铁英见状,忙提醒李灿道:“要活的。打马,打马!”话音未落,只听“当”的一声,那个匪兵一个倒栽葱,滚下马去。
李灿箭似的跑上前去,一把抓住了那匹正欲跑掉的红鬃马缰绳。铁英和苏曼已下了马,正走上前来,李灿快活地笑着向他们叫道:“哈哈,又缴获了一匹马啦!”
铁英可没笑,她走到那匪兵的身旁,见他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
游击队里枪法最好的是铁英、李灿和古迪。这李灿一枪就把匪兵的半边脑壳削去了,鲜血染红了地上的小草,使得面目模糊不清了。
匪兵的右手边也是一支大号驳壳枪,烧蓝很新。看看刚才的骄横劲儿,望着这身打扮,铁英就明白,这一定是包一天的随从马弁。
她后悔没有及早地告诉李灿,让他捉活的。她见苏曼拾起了枪,自己便俯下身子。她多么希望着能从匪兵的身上发现一些特别的东西。
因为战场上形势是千变万化的,谁能从那扑朔迷离中捕捉住战争的契机,谁就有可能得到主动权。
李灿拴好战马,见铁英有所找寻,便扳着匪兵的尸体,把他的身子搜了个遍,结果在内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纸的一角已被鲜血染红了。铁英展开,一看,便高兴起来,喜不自禁地用手在李灿脸上一划:
“李灿,好在他留有这个,不然我不但不给你记功,我还要批评你呢!”
李灿大张着嘴,惊愕地看着铁英。当他愤怒地举枪射击时,他怎么能听到铁英的喊声呢?
铁英仔细地阅读着:
梁团长:
国军昨夜已从皖浙赣边返回我地区,并迅速投入了围剿共产党游击队的战斗。目前已完成了对游击队之迂回包围。游击队在扰乱我后方失算后,遂妄图通过铁笼口窜回铁笼山。我已令蒋千率部会同国军一个营增援铁笼口。我和朱旅长随后跟进。你部的任务是从野猪岭出发,沿飞马石斜插铁笼口,从南面攻击游击队。
已闻悉你昨夜未赶到野猪岭西即游击队后,以致游击队能乘势全力攻击我军防线,此一贻误军机事,行营刘主任和国军朱旅长都颇为不满。望此次行动一定密切配合,莫负上峰厚望。切切。此令
总指挥包一天
即日
铁英看后,双眉紧皱,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李灿见状,从铁英手里接过那张纸,便也从头至尾看了起来。
待李灿看完,铁英说:“情况比咱们估计的还要严重,包一天妄图把我们隔在铁笼山外。”
李灿说:“那咱们就快点冲过铁笼口吧,只要过了铁笼口,不就把敌人甩在后面了么?”
严铁英在地上踱起步来,走了两转,她停住说:“不会那么简单的,包一天已不是原来的打算了。他看到中央军已回,游击队力孤,且又处在这样一种境地,必定是想将咱们围在这一带,一网打尽。因此,铁笼山西不会没有敌人。”
李灿说:“如有敌人,也一定是潘西武。他有多大能耐?”
铁英说:“不!假若真是潘鬼头,那危险就更大了。”
李灿不解地问:“为啥哩?”
铁英说:“为啥哩?潘西武人马虽不多,但他离铁笼口最近,他一出动。必然要占领没牛川的。一占了没牛川,咱们进退两难,不就成了你昨天在铁笼口下梁红玉妄图设下的圈套吗?”
李灿一听急了:“那怎么办?”
铁英又踱了几转,这才抬起头说:“目前的情况已经清楚了,我们还是不能往东。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必须尽快地通过铁笼口。这里关键的就是必须设法迟滞东、南两路敌人,不让他们过早地逼上来,不然,我们会腹背受敌。”
李灿又跃跃欲试了:“好哇!队长,就让我去对付梁红玉吧,不要看她有几百人,我不怕!”
铁英摇了摇头。
李灿急了:“怎么,你不相信我李灿能阻住梁红玉?”
“不!”严铁英又摇了一下头说:“咱们兵力有限,不能再分散了。咱们现在就尽快赶到铁笼口,和车朋一道打下它,迅速占领没牛川,然后再见机行事。”
“那梁红玉呢?”李灿不解地说,“她会很快跟上来的。”
“我有办法。”铁英说着,从背包里掏出一张信笺,又拿出笔,把背包放在一块石头上,就着它写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写好了。她叫过一个战士,让他穿上那团兵的衣服,配上武器,然后对他说:
“小吴,你去把这封信交给梁红玉吧!记住,你要绕到飞马石东,因为我们刚才在飞马石南,你从山南过去,必会引起她的疑心的。”她又转头对李灿说:“好,我这封信看能不能迟滞一下梁红玉的,至少能将她拖到傍晚。”
小吴领命骑上大红马走了。
严铁英跨上滚雪龙,对李灿说:“部队跑步前进,越快越好!”
“是!”李灿精神抖擞,“啪!”地打了个军礼。喜欢血火铁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血火铁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