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灿掂着驳壳枪抵住那家伙的脑门,厉声说:“回答我,你是什哩人?不老实,枪崩了你!”
那家伙“唔唔呀呀”了好久,才撇着个葫芦嘴说:“我是、是柏老爷家的管家、管家。您、您长官是……是……”
“别废话!是柏金山么?”李灿问。
“是……是柏镇长。“葫芦嘴又一咧咧。
李灿心里一喜,武铁匠的大仇人里面不就有个柏金山嘛?这老家伙双手沾满人民的鲜血,罪该当诛!
他把枪一划,正要继续问。忽见门洞里一个人影一闪。他机警地避到一边。几乎是同时,一串子弹“啪啪啪“射来,不偏不倚,全打在葫芦嘴的脑瓜上,顿时脑裂浆迸。
李灿一跳,上了台阶,小其也隐到了墙角。
突然门洞里又响了一枪。这回却是一个细腰身、麻子脸的家伙从门洞里滚了出来,在台阶上翻了两翻。
原来在李灿审问葫芦嘴的当儿,昆山进了大门洞,隐在影壁后面向里面窥探。
不想一个家伙偷偷溜出来,只是他没发现郭昆山。那家伙显然是看见了李灿,对着门口抬手就是一串子弹。
枪声响过,郭昆山对准那家伙的后胸打了一枪,打得那家伙跌出门洞,一命呜呼!
李灿示意小其看管好大门,带着郭昆山便直奔里面。
这是一组老式的方形建筑,其中上房与下房格外壮观。圆形的斗拱,雕梁画栋,单那廊柱便有抱围粗;方格子的楹板琳琅满目。
李灿和郭昆山一个奔上房,一个奔下房。李灿一脚踹开上房门,只听里面“哎呀!“一声惊叫,一个女人赤身露体地倒在了床上,看来是昏厥过去了。
乍一看到这场面,李灿臊得满脸发烧。他“呸!”一声正要转身离开,忽见那女人的床架子上搭着一件黄呢军装,这才“吁”了一声。
搜寻了一下房里,见这间漂亮的卧室里,窗明几净。卧室里摆着沙发,高级檀木椅子,一盏梅花形吊灯正射出银白的光辉。
没有其他的人。李灿背朝床上的女人移动到了床头,伸手揭下那件军服,出了卧房门。
李灿见郭昆山押着几个女佣打扮的人走拢过来。李灿问:
“看见柏金山了吗?”
“没有。她们说柏金山不轻易到这边来的。”昆山指了指女佣们说,“这里是柏金山三姨太太的住处,有个麻子连长经常在这儿住。咦,你手里哪来的衣服呢?”
李灿说:“八成就是那麻子连长的。这伙孽障!”他狠狠吐了口唾沫。
他又向佣人们询问了一些情况,然后说,“你们不用害怕,我们是红军游击队。”
尔后,他转脸对郭昆山说:“昆山,快点离开这儿,刚才的枪响一定会惊动敌人,这里不能久待。“
说着,他迅速穿上军装,来到马厩牵上马。
”咱们就这样混出城去。刚才佣人们说,包一天到了白水镇,咱们就扮成包一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