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一场变故,梁红玉不得不慎重考虑了。
闵小青说:“红玉姐,我们剿了窦乐山的老巢,这个梁子是结下了。虽然窦乐山遵循祖训,不与官家作对。但近期发生的大多的事,对窦乐山刺激太大。看来窦乐山是不会死心的。”
闵小青还说:“我们住的地方太偏僻,虽然它有很强的防御功能,但与我们的部队隔得太远。不如搬到团部去住。”
梁红玉说:“不用了,我已正式辞职,住到团部去成何体统。我们回锦阳去。”
陈西民说:“要回锦阳一定要有足够的警卫力量,窦乐山是悍匪,没有足够的警卫力量怕会伤到老将军。”
梁红玉将审讯邝树广的情况告诉了他们。但他们一致认为,窦乐山原来的想法,也许可说明他不想与我们为敌,可现在就不同了。我们要作好准备。
梁红玉点头。她显然是同意了陈西民的看法。她随即与郭威商量。
梁红玉拟在全团挑选出十来人,与原来的警卫班合并,组成一个加强班。
郭威很是支持。他说团长不如再多挑些人,组成一个排。红玉很感动,说,只可要一个班,要多了你难负责任。
郭威说怕什么!这个团是你一手组建、训练出来的,谁敢多说话?可是到了最后,梁红玉还是只带走了一个加强班。
说是一个加强班,连同闵小青、陈西民他们,也有二十几人。
郭威真是个善解人意的人,虽然梁红玉离开了保安团,不当团长了,但是他跟洪县长一说,洪县长当即从地方财政上,批给梁红玉专门经费,仍按保安团的编制供给,以保证他们的生活来源。
郭威也从团里调拨一些。这使梁红玉从心底里感激郭威。
回到了锦阳城,回到了父母亲身边,这第一个乐坏了的,自然要数康淑媛了。她对梁维甫说:“老头子,我说不要红玉去军中,你偏不听,看看,还是回来了吧!”
梁维甫却慢悠悠地说:“虽然回来了,也不枉此行,起码红儿是长见识了。”
康淑媛说:“就你老头子理多。”言语中并不是责备。
梁维甫说:“本来么。”
但是梁维甫对女儿离开军中还带这么多人在身边很不满。他不了解个中隐情,红玉也不便说明,只是笑笑。
住下来后,红玉着手做的最要紧的一件事,便是暗查窦乐山。因为她知道,窦乐山这样的土匪不剿灭,不仅她不得安宁,老百姓也会得不到安宁。她是空得了个“剿匪英雄”的名声。
但是要剿灭窦乐山谈何容易?前面说过,窦乐山虽然年纪尚轻,却是一个老牌土匪了。
暗查首先从俘虏的窦乐山的手下入手。
被俘的土匪中那个叫邝树广的,是窦乐山的四当家,也就是那晚攻击梁红玉时,从东跨院直攻上房的指挥者。
这个邝树广与窦乐山交情最好,也是窦乐山的得力干将。
如果不是宋大庚及早察觉,闵小青他们早做安排,那窦乐山的行动肯定会成功,梁红玉说不定会死于非命。
你想一幢房子,一面佯攻,三面爆炸,这计谋够毒辣的啦!
梁红玉想从邝树广口里知道窦乐山的情况,邝树广起先当然不肯说了。但是梁红玉非常有耐心。
邝树广年纪不大,比梁红玉略大一、二岁。梁红玉启发他这么年轻死掉了多可惜,不如弃暗投明,大丈夫顶天立地、光明磊落,为什么一定要去做土匪,受千人骂万人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