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铁英带着李灿他们下了毛尖岭,沿着一条山洪冲击过的山涧往大道边走。
他们秘密地运动到日军占据的村庄边。
这是一个有着一二百户人家的大村子,地图上叫鱼形村。有一条大道从村子的中间穿过,密密麻麻的房子黑魆魆地布满在大道两边,像两条并排戏水的鱼。想必鱼形村即由此而得名吧!
显然,老百姓都跑反走了。村子里一片恐怖。鬼子的探照灯一下一下探窥着大地,像幽灵发出的光。
偶尔传来一两句口令声,或者拉枪栓的“咔嚓”声……
下了山,李灿和冯涛走在最前面。他们来到村外,发现前面是一重铁丝网。
可能是因为鬼子兵害怕遭袭,所以用铁丝网将村子整个围将起来。
俩人先用铁钳剪开铁丝网,然后匍匐地向前爬行。从铁丝网到村子的距离差不多还有四五百米,却全是稻田。
现在稻禾己长有尺多高了,虽然不能完全遮住身子,但倘若匍匐着爬行,外面的人如果不经意观察,还是可以隐蔽着前进的。
俩人交换了一个手势,就沿着一条田塍向前爬。稻田里有水,田塍上湿漉漉的,他们全然不顾。
爬过四五百米的稻田,就看见了黑魆魆的房屋。鬼子的探照灯又照过来了,他们紧紧地贴在地上。
这时候村口上传来了鬼子的口令声:“樱花”(日语)“富士山”(日语)一一原来鬼子兵正在换岗。
离得竟是这么近?简直就在俩人的头顶。李灿伸了一下舌头。
待探照灯一过,他们便霍地站立起来,一个猛虎扑食,一个人擒住一个鬼子。俩鬼子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去见了阎王。
俩人各占住了一个屋角。很快地,李灿就学了几声夜猫子叫:“喵喵喵,喵喵喵喵……”
不一会儿,就见铁英带着高松和古迪过来了。
铁英对李灿和冯涛说:“快,想法知道鬼子今晚的口令。”
李灿说:“已经知道了。刚才鬼子换岗,冯涛已经记下了。”说着,他就让冯涛学说了一遍。
“那好,高松和古迪就在这里站岗,守住这条出道,也是负责接应。”铁英听后,赶紧吩咐。
高松和古迪就剥下鬼子的衣服穿在身上。拿起了鬼子的三八大盖,他们变成了俩鬼子兵。
铁英对古迪说:“刚才冯涛说的口令你都记下了吧?要防止鬼子的巡逻兵来。他们来了,你发不出口令就会露馅的。”
古迪说:“记下了,我这么久还真学会了些日语呢,今晚的这两个词,我会说。”他边说边学给铁英听。
冯涛说很对。铁英就笑了笑。
铁英一挥手,带了李灿和冯涛就隐入村子里。
他们左拐右拐,不一会儿,就来到了村中央,隐在一个屋角向四外观察。
村子中央有一口很大的池塘,几棵很大的树站立在池塘边。夜色迷濛,看不清是什么树,也许是樟树,也许是枫树,或者是其他什么树,都显得黑皴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