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孩一定是松下信一的孩子。”石梅对武英说,“武姐,我们就从这个孩儿身上打主意吧!”
“怎么打?”武英也看出来,那个抱小孩的即或不是松下夫人,也一定是奶妈之类人物。
“看我的!”石梅从身上掏出一截细竹管儿,放在嘴上,对着那小孩用力一吹,那孩子“嗯”了一声,只几秒钟内就大喊大叫起来。
“小梅,不会出人命吧?孩子是无辜的。”武英不无担心地说。
“没事,武姐,这是种麻醉剂,过一两天便会自然消失的,不会有后遗症。”石梅解释说。
她家世世代代在千岭山打猎,掌握着好些个独特神奇的药方子。
“那好吧。”武英边说着,边看那小孩在夫人的怀里挣扎,而那夫人则用叽哩呱拉的话喊道,显出异常惊恐的样子。
这时就见从房外进来一个中年妇人,看她慌里慌张的样儿,武英看出她十有八九是佣人。
果然,她进了房慌悚地站在一旁,等待吩咐。
这样,武英就猜着了,那个抱小孩的就是松下信一的太太一一一个亲自带着孩子睡觉的好母亲。
而此时,那个松下太太和美纯子并没有把孩子交到佣人手中,而是一手抱孩子,一手拿起了桌上的电话。
她对着话筒又哭又诉地喊了一阵,直至得到了什么允诺,才放下电话。
武英猜想,这时那个松下夫人会将孩子交于佣人手中吧!然而还没,只见她抱起小孩,一边哄一边走,并且把孩子抱得更紧了。
那个佣人则一直是那样慌悚地站着。
“是不是松下信一会回来?”石梅问。
“可能是。日军司令部隔古子街没好远,十几分钟即到。”武英说,“等等吧,等等看回来的真的是不是松下信一。”
她们等了差不多有一刻到二十分钟左右,就听见大门外响起了汽车的喇叭声。
俩人从屋顶上看出去,就见前院里人影憧憧,人声嘈杂。不一会儿,一个军人大踏步地跨进里间屋里来。
军人先按住年轻妇人的肩膀,似是在安慰的样儿;随即抱起孩子,凑到灯下看了看,什么话也没说,抱着孩子就往外走,边走边叽咕地喊着什么。
年轻的妇人迈着小步赶紧跟了上去。而那个佣人则留在了房间里。
“一定是去医院了!”石梅说。
“一定是!”武英肯定地说,“而且他一定就是松下信一。”
可惜这个日本少将动作太快了,快到她来不及思考对策他就又从她的视线里消失了。
直到汽车远去,公馆里一切又恢复安静,武英和石梅才小小心心下得房来。
这时离天亮已经不远了。天幕上的星星在她们不经意间,悄悄地隐退了。东方的启明星升起来了。
武英和石梅回到了废屋里。
苦姐她们接着,都用目光询问着武英。
武英把刚才的经过叙述了一遍。
武英让大家继续休息,她要一个人独自思考一会儿。
天亮了。武英又想自已到医院去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