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引起了梁红玉的高度重视。从击毙的三具鬼子尸体来看,这应是从富城方向来的侦察兵。
很显然,鬼子是在搜集暂九军的工事布防情况。说不定,哪跑掉的两个鬼孑是将暂九军的工事绘制成了图跑掉了。
梁红玉将敌人最新动向上报给军部。又找来了管俊山、闵小青和三个营长,对他们说,不能光顾着做工事,还要派出一定的警卫力量,保证部队和百姓的安全。
她特别交代闵小青,要将警戒哨派远些,并多增加一些巡逻哨,提防再有日特分子混进来。
窦乐山将白定山安葬在他牺牲的那座山冈上。他心里非常难过:结拜兄弟死了,又是为救自已的女人死的。这种难过便更加剧烈。
他甚至自责,枪林弹雨、炮火硝烟都滚过来了,倒是在这平静的日子里被几个小鬼子算计了。他好后悔呀!
梁维甫来电话叫梁红玉到军部去走一趟。梁红玉带上陈静出发了。
临走时,闵小青对梁红玉说:“团长,应该带个警卫班,遇到突发情况好应对。我总觉得那天鬼子袭击文香副官没有那么简单。”
梁红玉说:“怎么不简单?文香是少校,穿着校级制服,而白定山是上尉,穿的是尉官制服。文香当然会成为首选攻击目标了。”
闵小青说:“也不尽然,文香穿着不一般是不假,但你想想看,鬼子只是搞情报的,他们为什么冒险去攻击文香呢?他们攻击文香,岂不把自己暴露了?那他们还能搞情报吗?”
“哪你的意思是?……”梁红玉疑惑地问。
“我的意思是这些鬼孑兵除了搜集情报,恐怕还有一个任务:刺杀我军的军事主官。”闵小青说。
“你是说鬼孑兵把文香当成我了吗?”梁红玉听罢倒很有兴趣。因为她曾经在军部看过鬼子搜集的中高级军事主官的材料。想想小青说得还蛮有道理。
但是梁红玉拒绝了带警卫班,她说即使是那样也不用紧张,听了土狗叫还不种庄稼呢!
梁红玉和陈静骑马向南走。军部设在四五十华里外的雷公殿,那是富城与新岸交界的一座大山。
五月的南方,花儿已经开得差不多了。树叶孑似乎厚了许多。风一吹,那些厚重的叶子就一波一波地掀起,整个山区就融成一个绿色的海洋。
红玉把拂云飞打得飞快,陈静竟有点儿跟不上趟了。红玉便在心里笑了笑。
从几年前在铁笼山中见过大姐的滚雪龙,迄今为止,她还没有见过有像拂云飞这样的骏马。
可是一想到滚雪龙已经不在了,她的心中又一痛。大姐在信中告诉了她,滚雪龙在皖南突围中救了她和部队的命,而它自己却壮烈牺牲了。爱屋及乌,她替大姐表示着对失去滚雪龙的痛惜之情。
她让拂云飞放缓了脚步,一边走一边等陈静上来。
陈静上来了,陈静说:“团座,怎么这一路上没有看到做工事的人啦?”
红玉说:“我们走的是阵地的后方,阵地离这条路起码有上十里呢!从这里上雷公殿,路虽远些,但平坦多了。尤其是到了雷公殿,你若从山前上,那是笔陡笔陡的。马不一定上得去哩!”
陈静听了,才明白过来。
梁红玉驱马从雷公殿的山后上,十几里外便看到岗哨。因为这些岗哨都是军部警卫营的,他们都认识梁红玉;见梁红玉来了,都恭敬地敬礼。
梁红玉的团重新划归战斗序列成为独立团,梁维甫就将原来红玉给他的警卫班扩充为警卫连,又扩充为警卫营。吴小华就连长、营长一路当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