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支队伍经过严武英的身边并没过问,这使严武英觉出不是滋味。
但当时她也没多想,觉着这也许不是巡逻队;也许是巡逻队,却认为一辆小轿车,应该不是一般的人;也许更为主要的是,前面的岗哨必定是检查了的,应该放心。
小轿车又开出几百米,严武英的心里更加忐忑起来。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难道刚才的那支队伍有问题?这样一想,她就愈发觉着刚才他们应该过问自已。而没有过问自已,一是说不过去,二是肯定有问题。
——特别是对这样的一辆醒目的小轿车,他们不闻不问,就一定是有问题。
嗐,算了吧,你自已身负使命,人家不过问你才好呢!难道你希望人家给你增加麻烦?你呀你,不要好日子不好过,非要生出一些事端来。
严武英的心里在顶牛呢!
又走了十几分钟,她感觉越来越不对头。从小到大,她是相信自己的感觉的。小时候在河汊孑里剜猪菜,大了以后的许多事,都能证明她的感觉很灵验。
走着走着,她终于下定决心要去一探究竟。她让腊英把车停下来,她对她们说出了自己的感觉。
她们几个人,腊英和石梅是跟了武英几年的,她们很相信她。唐英跟的时间不长,她听了以后,眨巴着两只大眼晴,那意思是说:你这感觉牢靠吗?
但是不管是唐英,还是腊英或石梅,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的认识,那就是,即使那支部队不地道,也犯不着去管他们。因为脚下走的是国军管辖的区域,那支部队要找也是找国军的麻烦,与我们何干?
“那要是日本人呢?他们要找的就是咱们中国人的麻烦了。”武英严肃地对三位姐妹说。
是啊,如果是日本人呢?还有,那支队伍不地道,十有八九应该就是日本人,没有如果。大家觉得事情变得复杂而严重。三姐妹都不约而同地看定严武英。
“走,调头,跟上去看看。”严武英果断下达命令。
腊英赶紧调好车头,驱车又往回走了。
小轿车又来到刚才她们停车的地方,她们都知道,前面是一个大湾,过了大湾便是那个哨卡了。
过了大湾,就看见了那个哨卡了!哨卡上的人都还在,似乎并没发生什么变化。几人探头望着窗外,心里都这样想。
很快地,小轿车开到了哨卡上,自然,他们的车孑被拦了下来。
却不是刚才的那些人。武英在心里想,这么快就换岗了?
哨兵叫她们下车。
她们下了车。腊英就说:“国军兄弟,我们刚刚从你的哨卡过去的,因为临时有急事,所以才往回开。”
可是那哨兵并没说很多话,只是一味地盯着证件看。听了腊英的话,眼里露出一股凶光。
她的这个动作被武英发觉了。武英心里一惊:他为什么有这种反应?是不是……
突然石梅边抽着鼻子边小声说:“姐,有血腥味!”
这么空旷的地方,一点血腥味是闻不出来的。然而石梅不仅耳朵很灵敏,似乎在嗅觉这方面也有特异功能似的。
现在她们四人的位置是:武英和石梅站在右边车旁,距腊英仅一步之遥。腊英站在车头,隔那哨兵也是一步之遥。而唐英却在车尾,站的位置也是武英这一边。
听了石梅的话,武英下意识地吸了吸鼻子。果然,她也闻到了血腥味。
石梅的话,尽管声音很低,腊英和唐英也听到了。她们用眼的余光扫了武英一眼,正碰上武英发出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