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恬就站在旁边,听到嬴高的话,脸皮不由的抖了抖。
一个八岁的孩童,口口声声要干倒文信侯,而且面对文信侯的争锋相对,步步为营,不落下风。
这一刻的蒙恬有一种错觉,在一瞬间,嬴高与咸阳宫的秦王政身影重合。
一念至此,蒙恬连忙摇了摇头,将心中这个不可思议的想法晃掉。
……
文信学宫之中,吕不韦坐在长亭之中,望着湖面沉默着。
这几天,咸阳王城之中平静如水,没有点滴的风吹草动,也没见秦王政的下一步动作,仿佛一切都停了下来。
只是吕不韦心里清楚,秦王政不是一个轻易认输的人,秦王是他亲自培养出来的人。
他自然清楚秦王政一旦认准一件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心中念头闪烁,吕不韦端起酒盅,喝了一口辛辣的赵酒,让酒精麻醉自己心头的不甘。
“文信侯,咸阳都尉下令在南门的车马场铸起一丈高的土墙,将商君石像圈在其中!”
“同时禁止国人士子前往南墙,我们《吕氏春秋》被土墙隔开……”
“啪!”
听到门客的禀报,吕不韦将手中的酒盅狠狠地拍在长案上,浑浊的双眼中爆发出一丝凌厉。
终究是纵横半生的枭雄,纵观已经年老,却也有豪壮之气。
“咸阳令府,当真是欺老夫太甚!”吕不韦拍案而起,眼中徒然爆发出一道森然杀机。
吕不韦暴怒,他决定给秦王政与蒙恬一点颜色瞧瞧,要不然,真当他吕不韦是泥捏的不成。
走出长亭,吕不韦在文信学宫之中吩咐一番,嘴角露出一丝森冷的笑,走出了文信学宫。
当他来到宽阔地丞相府之中,望着寥寥无几的官吏,嘴角的冷笑变得越发狰狞:“仕途之上,不进则亡!”
“既然你蒙恬想要拦老夫的路,那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虽然吕不韦与蒙恬之父交好,但是这一刻他依旧决定出手对付蒙恬。
……
跪坐在长案之上,吕不韦写下整整一张羊皮纸,然后封在铜管之中,挥手召来一个文吏:“立即将信件送到王宫,呈禀王上!”
“诺。”
见到文吏走后,吕不韦一挥手:“去将纲成君请过来!”
“诺。”
……
吕不韦一出手,顿时石破天惊,作为大秦的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且此刻的吕不韦正是权势最巅峰之时。
一夜之间,整个咸阳令府,除了咸阳令还是蒙恬之外,其余人全部撤换。
不光是咸阳令府,咸阳将军统辖的大军,千夫长,百将同样被一夜之间撤换,整个咸阳的政治兵权,再一次落在了吕不韦的手中。
“王上,丞相府送来信件!”赵高将铜管从文吏手中接过,刚要转递给秦王政,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传来。
“王上,纲成君求见!”
听到纲成君到来,赵高将手中铜管放在王案上,退了下去。
“传!”
撇了一眼王案上的铜管,秦王政目光一闪,道。
在这一刻,他感觉到了风雨欲来之势,心头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王上有令:传纲成君——!”赵高站在书房的窗口喊了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