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那个用身躯保护雕像的妇人吗?”
“这世界有黑就有白,你母亲也有许多人爱护她啊。”
“至于你,你怎么可能是孽种,是累赘呢?那是上天给你娘亲和爹爹最大的礼物啊。是他们冲破一切阻碍,在一起的证据。这是三界都抹不去的证据。”善善眼睛亮晶晶的。
寻欢渐渐停止了哭泣,只是不停地抽泣,抽抽搭搭的,停不下来。
“你还记得吗?你是她和他的孩子,你在腹中就该有感觉的啊?她是爱你的。就算全世界都不同意,她也是爱你的。”
“你不是孽种。”背对着他的善善眼中闪过一阵凶光。
寻欢渐渐平静下来。
“那我娘,真的能回来吗?”寻欢一直想问,但他不敢问爹爹和姑姑。每每提到母亲,爹爹和姑姑们都会格外沉默,且气氛变得沉闷又悲伤。
他记事很早。
甚至在母亲腹中,他就能感觉到自己被浸泡在一阵暖洋洋的水流中,水流甜丝丝的,让他一点点能听清远处的声音。
他能听到一个声音每天与他说话,还轻轻摸着他的脊背,让他很是舒服。
那一定是个温柔的人。
“她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善善紧抿着唇。
一直到了半夜,果子才打了水给寻欢洗漱,寻欢依然不肯放下手中染血的碎片,在手中紧紧攥着沉沉睡去了。
直到他睡熟了,善善面上的暖意直接散去。
两个人沉默的守在他的床前。
“若是欢姐姐知道,该有多心痛。”果子默默落泪,这是欢姐在世间唯一的骨肉啊。受了天雷,被人剔去仙骨,剥离仙根离世,已经是所有人心中不可提的痛了。
善善深吸一口气,提起竹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