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莫继续小儿作态,未来我儿可是要继承我之意志的!”曹操见到曹昂还没完了,又怒气冲冲地训斥了一句,但只要是个人就能听出来,这分明是爱护之言。
啪嗒,啪嗒……
曹操在营帐中走了起来,步履缓慢,眼神时不时会飘忽。
知道父亲在思索的曹昂,乖乖地站在了一旁。
他有手段,也有决断,更是一个果断之人,只是在曹操面前,终归也只是一个儿子。
当然了,这也是因为他看出了父亲最喜欢的就是这一点。
“此事蹊跷,衣带诏之事,本已因果断处置而隐匿下来,为何此时又传了出来?”
曹操正式思索之后,整个人都变了。
按照某某体来描述就是……
机智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聪明的大脑再一次占领了高地。
“父亲,您的意思是说,董承、种辑等逆贼还有余党?”曹昂很快就想到了这一点。
“此乃必然!”
曹操深深点头,拿着檄文看来看去,思来想去,最终他把目光定在了檄文最中间的一段描写上:“此逆贼,应当还未归心,且手握一定军权,会是谁呢?”
莫非是刘备?
其实就在刚刚,他脑子里已经有了一个想法。
论及亲疏关系,刘备是最可能,也是最容易被忽略过去的。
只是,他不太敢确定。
要是真的确定了……
他看向了曹昂,脑海里又一次浮现出了之前这傻儿子给曹晖求情的一幕:“晖弟在醉酒之后曾说:我与其性命相连。”
难道,这是真的?
……
没过多久,曹操就从手下人处得知了消息,衣带诏事件爆发了,最为关键的是,带出去消息的人,正是之前曹晖曾经预言过的刘备。
“不仅如此,他还杀了秦宜禄……”
中军济济一堂,却只有一个曹昂小声地说了一句,似乎在提醒,也仿佛是在描绘什么只有二人知道的消息。
“晤……”
猛然惊醒的曹操,大叫一声不好:“不好,刘备此獠可能要东向徐州,不,不是可能,而是必然!”
南向刘表那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此刻张绣已经归附,想要过去的话,那是很难很难的。
镇守宛城的曹洪再是一个废物,也不可能让人随随便便进去,又不是一个窑子女,怎么可能谁来了都开门?
淮南此刻最是安稳。
也正因此,在曹操看来,如果是自己的话,一定会往徐州跑。
“快,去信车胄,令他尽快准备好,且莫要被刘备此獠……”他话还没说完,程昱就进来了,而且脸色不是太好看,曹操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下意识地问道:“仲德,莫非徐州……”
“徐州已变!”
程昱点点头,并没有去问曹操如何得知的他,语气沉重地道:“徐州东海昌霸降而复叛,各地官员也都随之一同叛乱,那刘备方入了小沛,便被众人追随,一时间竟多达数万人!”
“此贼祸乱一方,当真该死,父亲且让我去!”
曹真见到有机会可以带兵,自然是不会落后,连忙站出来开口。
可惜,曹操没有答应,而是在沉吟之后,对着曹真使了个眼色,后者见机便闪到了一旁,而他则是缓缓地道:“我欲亲征刘备,诸将以为如何?”
“不可!”
第一个反对的就是程昱,开口之后,他先是整理了一番语言,而后才开口道:“与公争天下者,袁绍也,而今袁绍方来,主公却弃之东向,绍乘人后,若何?”
本来嘛。
您老人家抛弃延津直扑白马,就已经算是玩了人家袁绍一次,好歹人家也是袁家大门出来的,再怎么傻也不能让您玩两次神仙仗吧?
就算是个傻子,也不可能上两次当吧?
何况,那可是世家大族教导出来的,一时间缓慢,但不可能一直那么缓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