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比一个死得蹊跷。”“大家伙都说我是天生的克妻命,这辈子注定娶不到媳妇……”“你能嫁给我,不怕被我克死,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杨华洲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鲍素云的手给捂住了。她一脸紧张的道:“不准你瞎说,那只是巧合,不关你的事!”杨华洲的脸上,此时方才有了一丝笑色。“好,我不说。”他收紧了手臂,将女人更紧的裹在怀里。“过去的事,咱都不提了。”“既然老天爷让咱在一块儿做了夫妻,咱就要好好过日子。”“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好不好?”他问。鲍素云抬起一张泪脸。“老五,你不嫌弃我是个残花败柳?还愿意跟我过日子?”她惊愕的问他。杨华洲皱了下眉头:“那事儿,我还是有点梗。”“日子久了,会慢慢淡掉的。”“只要你往后啥事都不要再瞒我,我还是想要跟你一起过日子,一起生娃!”他道。鲍素云点头。“往后,你说啥是啥,我啥都不瞒你!”“我会做一个好妻子,好媳妇,伺候好公婆!”“嗯!”原本喜庆的洞房花烛夜,原本该是水乳交融的新婚夫妇。却楞是抱着坐在床上流了一宿的泪,说了一宿的话。直到窗外淡淡的晨曦透进窗户,两个人才惊觉天已亮了。一夜,就这么过去了。“一宿没合眼,你睡会吧!”鲍素云对杨华洲道。杨华洲却摇摇头:“我习惯了早起,这个点,躺下也睡不着了。”何况,这一夜说了那么多的话。心里面,就像打翻了五味瓶,啥滋味都有。怎么睡得着?鲍素云也不勉强,开始给自己穿衣服。杨华洲瞅了眼她红肿了的半边脸。对自己昨夜气头上的无心之举,颇为后悔。“素云,你再睡会吧,这会子爹娘他们都还没起床呢!”他道。鲍素云也摇了摇头。“我是新妇,今个第一日,我得早起给一家人做顿像样的早饭啊!”她道。杨华洲点点头,眼底多少有了一丝欣慰。两个人各自穿着衣服。想着昨夜两个人坦诚相对。不止是推心置腹,还有这身体。两人的脸颊都微微发烫了下,都有点不敢去看彼此。杨华洲穿好了衣裳站在地上。鲍素云转过身去整理床铺,叠着被子。看到床上正中间垫着的那一块白色的帕子。鲍素云犯难了。照着这一带的规矩,这块帕子,回头得藏在枕头底下。婆婆会过来收去的。咋办?就在鲍素云为难之际,穿戴整齐的杨华洲折返过来。他拿起鲍素云的那把剪刀,往他自个的手指头上轻轻划拉了一下。在鲍素云的低呼声中,汉子把殷红的指头血,挤落在那块白色帕子上。落红如樱,灼痛了二人的眼。“老五……”鲍素云抽泣了一声。许是昨夜流得太多,这会子心酸,可眼眶却干涩得挤不出半滴泪来。杨华洲轻抚了一下鲍素云的发:“没事了,莫哭。你是新妇,得欢欢喜喜的!”鲍素云用力点头。腊月初九,临近年跟了。瓦市里,每一日都人潮涌动,熙熙攘攘。南来北往的客商,十里八村的村民们。都趁着这个时候带来自家出产的农副产品,各种水货山货来叫卖。兑换成银两,给一家老小添置新衣。置办年货,为这一年到头的忙碌,做个最大的犒劳。“这年味儿,一****的浓了啊!”并肩走在瓦市的各条摊位前,打量着四下琳琅满目的货物。耳边是此起彼伏的叫卖声。杨若晴兴奋的砸吧着道。骆风棠点点头:“再有十来日,家家户户就要在家里忙年了。于是便趁着这十来日来做些买卖营生。”“那是!”杨若晴道。这里是没有被现代文明冲刷的古代。各种传统和习俗,在这里保存着最原始的风味。腊月十九,街上的大小店铺,就会陆续关门。庄户人家,则要忙着杀年猪,打扬尘,熬麦芽糖,送灶神……长工短工,二十四日满工。也就是说到了腊月二十四,街上估计连包子都买不到了。而庄户人家,更要忙着接祖宗,贴门神,贴春联……“好期待快些过年啊!”她道。这是穿越来后,第一个地道的传统大节日。她都迫不及待的想要早些感受了。听到她孩子气的话,骆风棠眼底灌满了宠溺。“莫急,这一日近一日了。”他道。“晴儿,你不是说要买肉吗?”他提醒了句。杨若晴回过神来:“对对对,买肉买肉,咱还得趁着这腊月日头好,把腊肠和腊肉弄出来呢!”两个人不再东瞧西瞅,径直奔猪肉那条摊位去。陈屠户的猪肉摊位,就摆在前面。杨若晴和骆风棠打从陈屠户摊位前经过时,便瞅见陈家父子三个都在。陈虎在那吆喝叫卖,招徕着两边来客。陈屠户在那给人切肉过称。陈熊蹲在二人身后,抡动手里的小斧头,正跟那剁筒子骨。“这陈熊,斧头没白抡,倒有一把子蛮力气!”杨若晴对骆风棠低声道。骆风棠抬头朝陈熊那边眯了眯眼,暗暗点头。“陈虎叫卖,陈熊干体力活,陈熊一看就比他哥要老实。”骆风棠道。杨若晴表示赞同。“陈熊应该是粗人一个,没啥鬼心眼。”她分析着。“而陈虎,鬼得很,一肚子的坏水!”她道。陈虎打小雨的主意,软硬兼施,威逼利诱。偷家里的猪腰子去讨好小雨。那会子还仗狗行凶,把大安堵在榆钱树上。后来她赶到,把陈虎暴揍了一顿。还从他鞋底板里搜刮出三文钱来!那三文钱就是陈虎偷他老子娘的钱藏的私房。“咱跟陈家人注定不是一道,走吧,咱去里面看看。”杨若晴道,率先往里面走。骆风棠点点头,拎着两只空桶,紧随其后。陈虎眼尖,已瞥到了他们二人。目光一闪,陈虎脸上堆满笑朝杨若晴这招呼。“胖丫,买肉呢?快来虎哥这里,虎哥给你便宜肉!”泽雨轩 zeyuxuan.cc